“呸,真够晦气的。我知道甄鸣荃此人一向自负甚高,但没想到他竟绝情绝义成这幅模样。他倒卖情报再有钱,也买不起三张船票,看样子是打算跟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我说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甄太太,只怕就拿捏了她以夫为天的性格,故意透露给她让她放心呢。”
涌星呸了一口还不解气,不过那股郁郁神情也一扫而空,心里也拿了注意,“倒不如到时候直接借甄鸣荃之口将船票寄给甄姐,倒也让她不至于受被人背叛丢弃之苦了。如此到了香港即使日子苦难些,估计为了亡夫的情谊,也能撑下去了。只是便宜了那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狗东西。”
“嚯,陈同学也会说‘狗东西’这样的粗鄙言论么?”
徐敬棠笑,涌星睨了他一眼,也笑,“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黑是赤。”
话音未落就搂着陈涌星,强拉着一同进了洗浴间。涌星力气强不过她,徐敬棠又热情地宛若一只大狗,涌星哪还有招架的余地。不一会儿二人皆是浑身湿透,徐敬棠又十分“贴心”不许她着凉,一眨眼把将紧贴在她身上的衣物,将像只浑白粽子的涌星丢进水里。
涌星本放不开,只是浴室水汽渐盛,空间潮湿迷蒙,她与徐敬棠被温暖的水包裹着,他的手如同鱼儿划过她每一寸肌肤,氤氲白雾间只见徐敬棠一双漆黑眼瞳毫不掩饰地凝望着她。
“陈涌星,我不丢下你,你也不要丢下我。”
只一句话,是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涌星只觉得自己闷头沉浸入这温柔水里,任由徐敬棠摆弄了。
待好容易回到床上,已是夜色昏沉,圆白的月亮在窗帘上烙下一个深绿的圆影。徐敬棠把玩着臂弯里女人的头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落下一吻,“陈涌星,你会不会恨我?”
“干嘛这么说?”
涌星浑身酸痛,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里也是浓浓睡意。
“你这样好的一个人,嫁给我了,从此只能活在我的身后了。”
陈涌星是天上一颗璀璨的星星,是应该让世人都享受到她的光芒了。而徐敬棠从没想过自己终有一日能将她私自收藏贴心安放。
“我当然很好了。”
面对徐敬棠的时候,陈涌星从不自谦,她闭着眼睛笑了起来,“可是徐敬棠,你知不知道,你也很好。”
“因为你足够好,所以我甘愿当你的臂膀。你会创造出比我还要大的价值的。”
徐敬棠没想到她会这样直白地解释,不禁哑然失笑,恍然道,“这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我。”
“我很好么?陈涌星?不许睡,回答我。”
涌星差一点坠入黑甜梦想,却被徐敬棠一把捞起,不禁愤怒地伸手掐了他一下,“你好。你特别好。”
“别人是不是这样想的我不知道,不过我一直这么觉得。”
徐敬棠这才满意了,然而涌星却失了睡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确认林洵就在狱中了么?”
“不急,放心,日本人要拿他们跟组织谈交易的,暂时不会动他们。而且我已透了消息出去,会有人帮我们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