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时候徐敬棠直接去了牢房,在门口就听到了坂口英夫的嘶吼,痛苦充满了他的每一个音节,看样子正在忍受什么要命的刑罚。
徐敬棠冲一旁的元空笑了笑,心情大好地带着他两个人先去街边的早餐摊上坐了会——徐敬棠可不会蠢到画蛇添足,宫泽秀中本就是个多疑到几近疯狂的人,尤其是这么板上钉钉的证据交到他的手,宫泽秀中必定会将他肚子里的货都掏出来才行。
而且徐敬棠知道,老胡作为赤/匪方面策反的重要人员,东京方派来的大人物门都是十分重视,如今老胡身亡,宫泽秀中必定是会将坂口英夫推出去顶罪。
他们坐在早餐摊上,徐敬棠背对着大门大口大口地喝馄饨,元空坐在他对面,直看到宫泽秀中带着人从大门内出来走远之后才低头告诉了徐敬棠。
徐敬棠这才放下瓷勺,气定神闲地掏出一方帕子擦了擦手,指了指馄饨道,“这家馄饨蛮不错的,挺鲜。”
一旁的摊贩笑着接话,“您真识货,我家的肉都是早上刚进的货,现割现剁,老甜了。”
徐敬棠站起身来,吩咐元空道,“带一份儿回去给你嫂子,她这时候该起了。”
而自己直接走近了宪兵队的大院内。
如今坂口英夫败局已定,才一晚上的功夫宫泽秀中便兵不刃血地连连解决了他队伍中的几员大将。
趋利避害是人类骨子里带来的敏锐嗅觉,不分人种民族,日本人自然也晓得这道理。是而徐敬棠一路畅通无阻地见到了被关押在刑架上的坂口英夫。
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徐敬棠,看着简直可以用“一团血肉”来形容的坂口英夫之后也不禁暗自乍舌——宫泽秀中果然是个手段毒辣至极的人。
徐敬棠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来晚了,而他面前的人已经死了。
狭窄的牢房里满是铁锈似的血腥味儿,这其中还裹挟着部分肉类腐败糜烂之后的味道,像是臭掉的毛巾,又像是过期的米酒,就是不像人了。
徐敬棠点了只烟,伸手拦了打算上前泼水浇醒他的宪兵,一个人倚在审讯桌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烟。
连烟里都掺杂了一丝血腥味儿。
这时坂口英夫却像是被呛到似的悠悠转醒,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