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棠抬头睨了他一眼,忽然很欠抽地说了句,“怎么,你也来一根儿?”
坂口英夫扯起了嘴角,然而这布满新旧血痕的嘴角却是不带丝毫的温度。他忽然诡异地笑了一下,疼得发直的目光摄人心魄,徐敬棠愣了一下。
而坂口英夫却开了口,“徐敬棠,你以为安全了么?”
几乎没有给徐敬棠说话的机会,坂口英夫却是大声笑了起来——他的手脚都被铁链锁住,此刻整个人笑起来浑身颤抖,张大的嘴巴里满是血泡,暗红色的组织随着他的气流从喉管里喷***。
“徐敬棠,你杀不了我。”
他颤抖的嘴角勾了起来,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丝奇特又恐怖的笑来,“你以为我只是去了结胡明的么?我手上......有你的把柄,你,你们,你们谁都别想过安稳日子。”
徐敬棠的目光冷了下来,可是没有说话。
显然坂口英夫已没了跟他硬杠的精神,此刻见他神色大变之后心下胜算更胜,立马道,“救我出去!宫泽秀中要推我出去顶罪,我不能死,我还不能死。徐敬棠,想不到吧,你设计让我杀了胡明,可现在你还得把我救出去。不然......”
“.....我已经将那份文件放在了横滨将军的案头,而他的火车将在明早九点准时到达。”
“救我出去。徐敬棠,你没有选择。只有我,能把那份文件取回来。”
烟头静静在指尖燃烧,徐敬棠盯着坂口英夫那张已然肿的没了形状的面庞,忽然笑了起来。
“坂口英夫,你可真是长进了,都学会狡兔三窟了。”
“可不好意思,这整件事里,你最不该做的,就是让我救你出去。”
“你拿只有五成把握的事来跟我赌,你就已经输了。”
徐敬棠笑了起来,望着面前惊愕的坂口英夫继续道,“你宁愿把文件交给还没到沪的横滨将军也不愿给宫泽秀中,说明那份文件要么你还没来得及看,要么就是你看不懂。”
狡兔三窟,是所有情报人员的基础理论。尤其是老胡那样的老辣的地底工作者,尤其是周身四面楚歌,坂口口中的那份文件必定是他保命的最后稻草,是而老胡一定会保证这份文件就算落进了别人的手里,而他自己仍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