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棠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涌星想过去找他,可是事到临头了她却又像是胆怯了似的总是给自己生出很多理由来。这倒是涌星生平第一次胆怯起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甚至没法面对那天晚上的自己。
现实太过露骨的狠厉让她狼狈、局促、手足无措。
那天欺负她的日本人,正是沪市日本常驻宪兵队的队长伊藤司,他深夜醉酒被人当街打翻的事上了报,但报纸上必定不会如实讲述——仍旧是日本人的那套说辞,中国贱民当街闹事,伊藤司正义出场,无奈英勇负伤。
涌星看到这份报纸的时候,正窝在沙发上吃饼干。她冷笑的时候,陈玄秋倒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没意思。”
涌星百无聊赖地将报纸丢在一旁,冲陈玄秋不屑道,“这报纸就是他们愚民的手段,看了也是白看。”
陈玄秋倒是她这番高见产生了兴趣,闻言笑道,“哦?何以见得呢?”
“这不是很明显么?这报纸上的风向真是明显至极,只要是日本人,那便是事事都是出于正义。只要是我国人,那就是事事都是贱民愚昧。只可惜他们也不怎么样,都是自以为是的聪明罢了。”
涌星喝了口咖啡——自从去过梦巴黎之后就爱上了咖啡的味道,陈玄秋了解后,家里就没有再断过咖啡。
她望着陈玄秋鼓励的眼神,接着说道,“难道他们不知道物极必反么?这句话满大街的中国人都知道,他们这样小气,什么好事都要沾,什么好名头但都要安,这才是最最引人怀疑的地方呢。”
陈玄秋惊喜地让她接着说下去,“那你觉得要怎么样呢?”
“什么怎么样?”
“他们,日本人,还有我们的国家。”
“被赶出去啊,”涌星想了想,“他们总有一天会被赶出我们的土地的。他们天天骂我们是贱民,总会有人不服气的。”
“那那人该是谁呢?”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