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衿看着秦言可爱的样子,心里稍微柔和点,就被自己掐断了念想。莫子衿拉了拉缰绳,踩着马镫便上了马。
秦言似乎也看见了她,对她悄悄地挥了挥手。莫子衿皱着眉别开头,轻拍了拍,马儿便小跑了出去。
烦躁的心情越来越浓,莫子衿不由得夹了夹马背,大喊一声“驾”地驰骋出去。
正当她在风中宣泄着自己的情绪的时候,身后似乎大叫了她一声,莫子衿拉了拉缰绳,小声地“吁”着,让马儿放慢脚步的同时,转过头去。
莫子衿以为会是哪个不会骑马的小孩闹事,却没有想到是秦言骑着马跑了过来。
莫子衿见他在马背上英姿飒爽,一点都不像在自己跟前柔柔弱弱的样子,便多看了两眼,一直看着对方跑过来停下。
“大人。”
见到我就这么开心吗?莫子衿看着他一脸开心,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说:“马术不错。这对男子来说实在难得。”
莫子衿想起陈彦骑马也是极好的。
“奴家谢过大人。”
正当秦言牵了牵缰绳想要往莫子衿身边靠过去的时候,后面有匹受了惊的马儿奔了过来,马上还有个人大哭着。
“你往后挪挪,别伤着。”
莫子衿对秦言说完,一拽缰绳,朝那人冲了过去。
等到追上那人,莫子衿立马掉头与她并马而驰,速度差不多的时候,莫子衿双手一撑,双腿一发力,便飞过去了那人的马背。
她直接一把搂住那人,单手拉过缰绳,用力外后拽,马儿脖子受力便大叫了一声。向前跟往后的力量一夹击,让那马跑不稳,往侧面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莫子衿见状不对,赶紧松开缰绳,搂着那人,往后飞出。
等莫子衿落了地,看着那脖子上松开的扣子,她才发现怀里瑟瑟发抖的人竟也是个男子。
“谢、谢。”
看着怀里的人抖得不成样,双唇发白,死死地抓着莫子衿的衣襟不放,她不由得想起来学校前将秦言救下屋檐的时候。
那时候秦言也是像这般吓得在她怀里缩成一团,但是却没有呜咽出来。
“没事吧?”
莫子衿抬头看见秦言骑着马跑了过来,莫子衿摇摇头,横抱起了那个小男子。
稍后,一群人跟着先生才慌慌张张地赶到。
“先生,我俩并无大碍,只是这位同窗已经吓坏了,我送他回去吧。”
等到先生的许可,便往寝室走去,一群侍从收了秦言的马,也往回走。
只留下秦言一个人,情绪混乱地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太阳完全落了下去,凉风袭来让他打了个喷嚏,秦言才往寝室走去。
“我说过了,莫子衿就是个风流浪子,你还不死心。”一个人在黑暗中拦住了秦言的去路。
“不需要你操心。”
秦言听着那人熟悉的声音,攥紧拳头想要离开,却听见那人说:“你把自己变成‘陈彦’又如何?你的太傅世子身份才是最大的障碍。”
“陈彦”二字深深地戳在秦言的心上,那是他永远比不过的男人,一个永远烙在莫子衿心里的人。
“你闭嘴!”
秦言的双手开始颤抖,连带着声音也开始发抖起来,从嘴里说出来似乎都不是他的嗓音。
“何必呢?言言,为什么要抓着不爱你的人不放?你看看我啊!”那女人从黑暗里踏出来一把抱住他,吐出的热息让秦言心里顿时发毛。
“你放开!放开我!”
秦言生气又害怕地喘着气,在挣扎中把那女人的手给抓伤了,赶紧转身往寝室跑。
“别忘了,是你去告密,莫母才把陈彦一家赶出琉洛城的!”
那人在后面阴沉着声音说着这话,他听了更加心慌,这事压在秦言心里很多年,一直是他的软肋。
跑着跑着,一个趔趄,脚下一软便摔了下去,磕伤了膝盖。
“公子!公子你在哪?”
秦言听到熟悉的声音,似乎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喊道:“小安!我在这!我在这!”
说着说着,他便无声地哭了起来,膝盖很痛,心也很痛。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秦小安赶紧将秦言从地上牵起来。
秦言顺势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一脸委屈地看着秦小安说:“安安,我是不是一个很卑鄙的人?”
秦安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泪,突然明白他所指何事,摇摇头,说:“当然不是。莫大人是公子的,公子这么做不过是夺回自己的人罢了。”
我的大人吗?
秦言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