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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胜负(2 / 2)

重新一轮又在热火朝天地展开,这一次换做孟左侍和沈离枝在后面,李景淮和伊成瑞在前抢球。

两人实力相当,互不相让。

一黑一棕两匹骏马,速度极快,如疾风掠光。

坐台上围观的东宫众人屏息凝神,极力张目也只能堪堪看见两道虚影。

红色的鞠球在地上迅猛地往前,被鞠杆带动。

两匹马几乎并肩齐进,连四蹄离地的时间都相差无几。

孟右侍想上前去相助,沈离枝却紧随着她,不让她能上去妨碍伊成瑞。

“当——”

“蓝队一丸!——”

“沈大人骑术不错。”孟右侍淡看她一眼。

沈离枝在马背上对她稍微欠身,“孟大人过誉了。”

李景淮和伊成瑞正好打马回来,听见两人的话。

伊成瑞就竖起拇指道:“沈大人不要谦虚了,你还是第一个差点能抢走太子球的女官!”

“那是太子殿下没注意到我。”沈离枝抬眸,温润的瞳仁扫视过来,谦虚地笑了。

李景淮垂眸瞥她一眼便把视线挪开。

“说什么蠢话。”

孟右侍眸光微动,悄然打量李景淮的侧脸,明晃晃的阳光把他的优越的五官衬得越发俊逸,浅色的眸底像是凝着碎光,一明一暗闪了下。

孟右侍暗暗蹙眉,心中忍不住在想:

太子是指‘抢走球’还是‘没注意’是蠢话?

执令官再一声敲响铜锣,又一轮比试掀起尘烟。

孟右侍拿球时,伊成瑞也不怜香惜玉。

而沈离枝拿球时,太子也不见谦让,抢了几次后沈离枝都忍不住要求饶。

“殿下……”

两人短暂的相接,她声音有些气喘,李景淮挑起凤眼,嘴角勾着一抹笑,哪怕沈离枝这副表情看起来还有些可怜,他却毫不动容。

甚至就在下一瞬,他的鞠杖利落果断,穿过她勾球的空隙带走了鞠球,只留下一阵呛人的灰扑了沈离枝一脸。

沈离枝只能眼睁睁看球被带走,执令官紧接着又敲了一声响。

喜悦地唱响:“黄队一丸!——”

沈离枝惆怅地拉着马,好在伊成瑞也心宽,驱马过来,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别介意啊,太子他就这样的,只有是比试,杀起来六亲不认,我就说嘛,他这人就是胜负欲太重,独孤不求败!”伊成瑞摇摇头,又掰着手指数了数。

“他是打算连续蝉联四十七不败了!”

沈离枝轻轻呼出一口气,平息着乱跳的心脏,这样急剧的骑马奔跑都快颠散她的身子骨。

伊成瑞擦了一把汗,“看来这彩头太子是不想拱手相让。”

伊成瑞虽然如是说,可是未到最后,谁也说不好结果。

今日也不知道是太子状态不佳,还是他犹被神助。

两队的分数一直处于胶着状态,并没有拉开。

更是在伊成瑞又成功挥球进洞后,场上不禁响起了惊叹声。

他们居然能与太子追平分,到四比四的地步。

剩下的一球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胜负局。

李景淮勒马停驻在场中,伊成瑞兴高采烈地对他飞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长久以来都是被太子压着打,今天能有这样的威风,他高兴地都想赋诗一首。

最后一球开场,球一落地,李景淮就抄杖率先带走了球。

其他三人又只能狂追其后,孟右侍和伊成瑞的马正好把沈离枝挤到了右边。

沈离枝还要注意不被看台边伸出的旗杆刮倒,速度自然就比他们都要慢上半个马身。

哪知一阵风吹来,一位女官手里拽着的帕子随风飘落,好巧不巧正盖在沈离枝所骑的那匹马的眼上,被马嚼子一缠,甩也甩不开。

马儿温顺却易惊,视线徒然一黑,顿时甩起脑袋、撂开蹶子狂奔起来。

不正常的长嘶引来李景淮的回眼,才看一眼他眉心就紧蹙起。

沈离枝经验不足,一直以来都是靠着马自身温顺易服才稳稳妥妥,如今她身下狂躁的马让她完全失去了平衡。

起落的坐姿也跟不上马背的颠簸,硬碰硬的抵抗让她抓不住缰绳,而右脚早已从马蹬里滑出。

她要摔马了!

几乎与之同时,他们的马都逼近在了球门前,就差一杆子的事,胜败便会定局。

电闪雷鸣之间,那匹黑马却徒然被主人将缰绳往左一扯,勾着球的鞠仗被松开。

鞠杖落地发出一声闷响,李景淮空出的右手稳稳妥妥揽住了一人。

“当——”

“蓝队一丸!蓝队胜!——”

沈离枝骤然失重,心脏宛若要从喉咙里跳出,后仰的姿势让她全身僵硬,直到腰间被猛然一撞,她后坠的趋势才停下,耳边的风也停了。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跳动的心,有力地在胸腔搏动,而后腰上那灼热的手更是烫得她逐渐回过了神。

她颤了颤眼睫,慢慢睁开惊魂未定的眼。

李景淮一眼望尽。

这一刻的她再没有什么能掩饰其中的脆弱,就宛若刚刚蜕变的蝴蝶,柔弱无依地落入他的手心。

而他,用力,抓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夫人回来了,丢了兵(琴)?

(帕子: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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