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常言天地世间万物存在自有其意义,善恶不相对,善中有恶,恶中有善,是善是恶终不可分,错的永远都是立场。”
“曾经弟子没有立场,所以不曾参与裴岑誉与萧衡的恩怨,但弟子惜才,觉得楚太子死在裴岑誉这样的人手里,过于冤屈。”
嗣尘微笑道:“所以你现在有立场了?”
“弟子没有。”弘归缓缓向前走,语气冷淡,一字一顿,“弟子只是不愿意跟着这样的领袖。”
“天干,早就该易主了。”
“嗯。”嗣尘没有再拦着他,缓缓闭上眼,只是淡淡说:“归来时,记得去灵源长老那儿领一百戒尺。”
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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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凭什么她的饭菜总是比我的好?我在晋国可是郡主,比她的身份高多了!你们想要人质换钱财的话,怎么样也应该优先对待我吧!”沈诗诗看着自己眼前的蔬菜叶子,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满了。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据我们得来的消息,晋国永安公主府的财力,似乎还不如晋贤王府的吧?”
紫衣年轻人坐在一旁的桌前轻轻一笑,“而且恕我直言,就算给你喂好吃的,永安公主府也不见得就会多交一些赎金,所以何必呢?”
“那她呢?!”
沈诗诗指着宣慎慎口头表示不服,“她虽然是谈姬的世子妃,但她还没过门呢!你怎么知道谈姬就会为了这个女人多交钱了?说不定他根本都不会过来!”
“谁不知道他向来不怎么待见女人!”
话虽这么说,但她还是很希望谈姬管管这个世子妃的,这样他就可以顺带把自己捎回去,好歹也是表兄妹,不会这么点面子都不给的吧?
紫衣人又笑了声,宣慎慎在旁边听着这声笑,觉得他是在嘲讽沈诗诗的智商。她也不管他们俩的对话,拿着筷子就开吃。
“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谈姬当然会来。”
紫衣人望着宣慎慎面纱下露出来的半张脸,慢悠悠说:“如果他不来,那她这个娇滴滴的世子妃,可就没命在了。”说完还特意补了一句给沈诗诗,“当然,你的命也不会留下。”
沈诗诗心底一凉,望着不远处只顾着吃饭的宣慎慎顿时就感到有些无以言表。她怜悯地看了宣慎慎一眼,说:“你们不是想要钱吗?为什么只找贤王府?你们找永安公主府要钱的话,我母亲一定会过来赎我的。”
年轻人感到有些失趣了,他撑着脸,吊儿郎当笑着指了指正在心无旁骛扒饭的某人,淡淡说:“为什么找贤王府而不是永安公主府,这你得问她。”
“?”
察觉到两个人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投过来,宣慎慎停止扒饭,缓缓抬眼。
面对沈诗诗一脸愤怒的表情,抬手表示自己实在很无辜。
“所以说,你既听裴岑誉的话将我抓来,又听我师兄的话给我好吃的,那么你究竟是跟谁一头的?”
裴岑誉?
怎么又跟裴岑誉扯上关系了这女人?!
沈诗诗看宣慎慎的表情越来越愤怒,无法容忍!都这种时候了,她竟然还想把黑锅栽给人家裴相!
“你待在天干的地盘,问我跟谁一头这种问题,不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吗?”紫衣年轻人问。
“那有什么?”宣慎慎露出了天真无邪的微笑,“自从萧衡死后,主宫无人坐镇,地支早已有不少人想着脱离组织各自为阵,我想,天干应该也有这样的情况吧?”
“而你虽然抓了我,但是却并没有任何伤害我的举动。”宣慎慎缓缓摘下脸上的面纱,面上笑容灿烂,“就连我这张众称天下第一美人的容貌……也对你没有半点吸引力吗?”
紫衣人终于收起了小觑之心,掀唇笑起来,笑声极其放荡,但又不可否认的好听。
接着他缓缓站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宣慎慎走了过来,在沈诗诗极度惊吓的目光之中伸手挑起了宣慎慎的下巴尖儿,真的就这么肆无忌惮地欣赏了起来。
“天下第一美人……不假。”他脸上的神情极度放肆,但却并没有对眼前这张惊世骇俗的脸有半点意动,只是拖着调子缓缓说:“不过我要真在这里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恐怕你师门里那群疯子会不留余力地满天下追杀本座吧?”
宣慎慎笑容比他更加放肆,她缓缓垂目,半眯着眼挑衅似的望着他,学着他的样子拖着语速:“怎么……你不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