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盛煜安走进来,看见封皮立刻摇头,“不不不,我这个学渣哪用得上这么高大上的东西啊。”
他从小学习堪忧,就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否则也不会去练游泳,靠特招进大学了。
易时不再说话,而是盯着这个标记,越看越觉得被圆形圈起来之后,这个图案怎么那么像……钟表面?
他拿出手机,找到留存的报告里的图,右边的线条稍短,这微妙的差距,越来越有一种时针和分针的既视感。
是时间。
这个图案是犯案的具体时间。那不是手写的失误,就是想展露出精确时间,这个角度摆在钟表盘的话,应该是——4点30~35分之间?
想要造成恐慌,夜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应该就是下午的下班高峰期了。
盛煜安盯着易时,见他一直在发愣,长胳膊挂上他的肩头:“哥、哥,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易时回神,放下词典:“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
来不及炖鸡汤,林婶在菜场买了两只人工饲养的ru鸽回来,还买了几样蔬菜,都是易时平时经常吃的。每次问他都是随便,没什么偏好,但林婶心细,以前不停试着做不同的菜,看易时哪些吃得多,渐渐也算了解他的喜好了。
“不开会的话就早点回来吧,小易和安安都在家。”
“嗯,下午刚到。他工作忙,安安把他留下来的。”
“到家了别再问案子的事,你当领导在单位里发号指令就行,回来盯着小易我对你不客气。”
林婶收起手机,回头恰好看见易时在门口,笑了笑:“你爸的电话,他下班就回来。”
易时点点头,挽起袖子走进来,帮忙洗菜打下手。林婶知道拦着也没用,有他帮忙做饭也快些。她把小ru鸽炖上,擦擦手:“听说你出差不少日子,在外面还适应吗?”
“嗯,不远,去的海靖。”
“海靖啊……”林婶的语气意味深长,“我嫁出来之后,每年就回去一趟,都没时间仔细看看那里变成什么样了。”
林婶是海靖人,但几乎没怎么回去过,听说娘家没什么亲人了,加上家里有两个孩子,还要操持家务,更没时间挂念老家。
在易时的记忆里,是有跟着养父母一家人回海靖上祖坟的经历。可惜年岁久远,仅有的那么一两次旅程也像蒙着一层雾,想仔细回忆,却发现空荡荡的,什么也看不透摸不着。
“你和安安都长大了,抽空我也该回去一趟。家里的祖坟都是族里人帮着打理,真是愧疚,老族长不知道身体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健在……”
“族里?”易时灵光一闪,“林婶,你是林家村的?”
林婶点点头,易时关了水龙头:“我最近有去过林家村,老族长身体不错。”
林婶露出意外的表情,随即问起林家村的事,聊几句才发现和记忆中全然不同了,不由得感到失落:“诶……老了老了,咱们家都拆迁搬过两回了,更别提林家村。那块地要不是靠着南成安山下,距离市中心太偏远,还挨着邓昌,肯定早就被征收了。”
“风景很好,重新规划的话很可惜。”易时说。
“是呀,重新规划不容易,林家村肯定不让拆宗祠。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反正我走了牌位也摆不进去,族谱里连我哥哥的名字都没有,肯定也没我的……”
“爸!欢迎回来!”盛煜安中气十足的喊声在客厅炸开,打断厨房里两人的交谈,易时擦了擦手,走出厨房,迎面和一身藏蓝制服的中年男人对上。
“爸。”
盛国宁点点头,车钥匙放在鞋柜上:“回来了。海靖那边……”
他的话隐去半截,因为老婆正站在厨房门口,举起锅铲对他竖眉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