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盼富似笑非笑:“那都给你娘治病?”
卢远文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不愿意,转而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病?严重吗?”
卢母叹息,将大夫的话原样说了,末了道:“听他那意思,你娘以后得好好养着。别说去外头干活,就是在家做饭,大概都不能。”
“那不就是废人吗?”卢父不满:“我们一把年纪了还没享福,她还到我们前头去了?”
还真是这样!
卢母闻言,心里顿时不爽气:“想得倒美!”又觉得憋屈:“但是让她干活也不成,万一死了,别人还不得戳咱们家脊梁骨啊。”
“随他们怎么说。”卢父一挥手:“把药拿去退了,什么毛病?本就是一条贱命,还生出富贵病来了,咱们养不起,该死就死吧。”
卢母拎着五包药,觉得烫手。外面议论卢家的人多,但她也还想要脸,试探着道:“医馆中配的药,放到一起就串药性了,人家都是不退的。这买都买了……”
应该是各家医馆嫌麻烦,所以不乐意退。毕竟中药随便一副就十好几种,想要一一分出来很难。
楚云梨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任由她们议论。
听到不能退,卢父很难受。无奈道:“那就给她喝,一副喝五天,这里喝完就得一个月了,到时候,老大回来了,让他自己看着办。”
楚云梨不出去干活,于卢家来说还是有些影响。于某些人的影响最大,比如何氏。
之前的十几年,都是她在外面守铺子,现在楚云梨连饭都不能做,卢母不可能眼睁睁看她悠闲养老,于是,让她前面铺子里去看着,让何氏出去。
她说这话时,全家人都在吃晚饭。
当时何氏就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尖:“我出去干活?”
卢父敲敲桌子:“你不能干活了?酒楼那边我已经说好,还是咱们家的人去。你娘年纪大了,干不下来那些活计,酒楼也不愿意要她。还是你去!”又警告:“你给我好好干,要是再丢了这份活计,就给我滚出去!”
何氏:“……”
她虽然没去酒楼帮工,但也去过后厨一两次,别看前面宾客满座,伙计送菜送饭井井有条。后厨完全两样,那人就跟陀螺似的,从大师傅到切菜的都忙得脚打后脑勺,打杂的就更不用说,哪里都在喊。慢了还会挨骂。这还不止,一般帮工只有二钱一个月,之所以给关酒儿三钱,是因为她还要负责打扫前面的酒楼,要是扫不干净,或者哪里没擦到,又要挨骂。可以说,除了睡觉的那两三个时辰都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