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中庭,几人立即从喧嚣的热闹中进入一个安静的场所,里头的人只是坐着喝酒,连话都不怎么说,一见到有人进来亦只是扭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多好奇。
玉遥也被感染得低下声来,忘记方才想说什么话了,只指引着二人在最后方的位置坐下。
二人一坐下便有好酒好菜上来,江闻岸则只勾着脑袋往前方看。
前方空阔之处好似一个戏台,帷幕还未拉开,不过亦能看得到后方的景象,那帷幕轻薄,朦朦胧胧之间可以看到后方摆着一张桌子和一张凳子,桌上放着一本书。
人影倒无半个。
玉遥在一旁侍立,一边为二人斟酒,一边低声向他们介绍:“绯言是两年前来到这儿的,不过他为人神秘,也甚少跟人交流,我们都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这人奇怪得很。”
江闻岸表现得对他十分好奇:“怎么个奇怪法?”
“他从不陪客。”
江闻岸点点头,心里想着这倒是个有原则的女子,还有点符合现代女子的性情。
“也不喝酒不唱歌跳舞。”
接下来的话倒让江闻岸有些疑惑了,一个花魁,不陪客不喝酒就算了,还不唱歌不跳舞?
那又是凭借什么成为花魁的?
他想了一种可能性:“那她一定很美吧?”
“应该吧。”玉遥将酒杯一一摆好,又拿起筷子预备给二人布菜,却被沈延抢先了一步。
江闻岸看了一眼,招呼着他一起坐下聊天。
低头一看,碗里多了一块挑好刺的鱼肉,是沈延夹过来的。
礼尚往来一般,他盛了一碗薏米甜汤给沈延。
延延喜欢吃甜的。
他轻拍对方忙碌的手,笑道:“别忙了,自己来吧。”
见着沈延点点头,乖乖收回手,他才看向玉遥。
“应该是什么意思?什么都不做便能夺得醉云台花魁的称号,这位绯言姑娘应该有其他的过人之处吧?若不是貌若天仙,竟是还有别的特殊之地吗?我倒真有点好奇呢。”
“啊——”玉遥突然喊道:“江公子误会啦!”
“误会什么?”
江闻岸话音刚落,周围忽而响起雷鸣般的响声,方才还十分安静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让人觉得仿佛误入了什么明星见面会的现场。
江闻岸迷茫地抬眼望去,只见高台之上的凳子上已经坐了一个人,她身子挺拔,只留下一个背影。
一小倌从台子侧面走上来,摆着手让大家安静下来:“都静静,别说话了,再那么吵的话花魁今日就要回去歇息了。”
江闻岸比那些人还好奇,一直盯着那花魁的背影看,眯了眯眼睛,突然觉得有点怪异。
周遭果然安静了下来。
玉遥如梦方醒,小声提醒他们:“绯言就是这么神,他不接客不唱歌,只偶尔吟诗,然而还是有许多客人愿意听,来到这里的第一年就在花魁大选之中胜出。”
帷幕缓缓拉开,玉遥也噤了声。
随着如同清流一般的古琴雅乐倾泻而出,一直背对着人群的人也终于转了过来,只不过只转到一半。
脸上蒙着轻纱,还是侧脸,什么都看不清楚。
江闻岸却瞪大了眼睛。
这个花魁,分明是个男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妻”管严…吗?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heather2瓶;
谢谢呀!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