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笋笋。”黄奔奔正色道:“你误会了。”
“误会吗?”黄笋笋反问道,“我可不这么认为。若是真在意我,为何问都不问我一声,就随意给我许了门亲事。”
“你这孩子,总是要钻牛角尖。若是不在意你,岂会容你在这药铺待这四年?”
黄笋笋冷笑道:“为何让我在这药铺待这四年?这原因怕是要去问他们了。”
黄奔奔心虚低头,他并非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黄笋笋竟然也能想到这一层。因而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末了,只是轻声说道:“我们并非平常人家的孩子,因而要承受的,也必定会多上许多。”
黄笋笋眼中含泪,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倾泻而出:“为何要我来承受?你呢,你为什么不承受?”
“笋笋,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又不是女子,我如何,如何去嫁?”黄奔奔甩了甩衣袖,他从未想到她会如此蛮不讲理。
黄笋笋却不依不饶,既然他已经将话题引出了,她也不介意说清楚:“你不能嫁,你还不能娶吗?他们家又不是没有女子,你娶一个回来做正妻不也一样?我早听说了,他们家有两个女儿,都生的花容月貌,配你也是配得起的。”
瞧着黄奔奔的脸憋得通红,她又愤愤不平道:“若说要嫁,还有一个黄芩。同为女儿,她又为何不嫁?为何偏偏是我?”
黄奔奔无奈道:“芩儿是庶出,身份岂可与你相比?”
“所以,身份尊贵的就要牺牲,身份卑微的反倒可以快活无忧?”
“你、你说得越发离谱了!”黄奔奔摇头长叹,“你的婚事岂是牺牲?你未来的夫君俊雅不凡又身份尊贵,你嫁去为正室何其荣光?”
“荣光?嫁给一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对于你而言竟然是荣光?黄奔奔,我祝你也有如此荣光!”
“这……”黄奔奔说不过她,只得一屁股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二人对着生闷气。
若不是冀清阳梦中咳嗽了一声,怕是二人要僵坐到天亮了。
黄笋笋连忙重新拧了毛巾盖在他的额上,眼中的关切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