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座,对不起,我……我不想做汉奸……”拿枪对着钱伯钧的警卫留着眼泪:“营座,我带你走吧,咱们不做汉奸了……不做汉奸了成吗?”
钱伯钧无力的瘫倒在地,他绝望的想:我……我真的错了吗?
轰轰
马蹄声如雷响起,骑兵连的锋矢已经杀到了镇中心,钱伯钧的2连,面对从后面杀过来的骑兵连,并没有按照长官的命令选择顽抗,而是纷纷放下了武器。
新上任的二连长大吼:“拦住他们!土八路就几个骑兵,弄死他们!”
一个排长直接一枪撂倒了吼叫着的连长,他咬牙切齿的说:“老子不做汉奸!”
杀掉了混蛋连长后,这个排长直接扔掉了shǒu • qiāng,举起手大吼:“八路的兄弟!我们投降!我们不做汉奸!”
与此同时,整个镇子内,诸多的八团的战士,都纷纷扔掉了武器,他们不在抵抗侦察连的进攻,他们高呼着:
“我们不做汉奸!”
……
十八分钟!
从骑兵连攻入李家镇开始到结束,仅仅十八分钟,战斗就宣告了结束,众多的八团的战士,丢下了武器,喊着不做汉奸的口号,迎向了侦察连。
战后,程光看着被不到十个人看押的、密密麻麻的五百多号俘虏,心中感慨万千。
他想起了一段话:“抗战一定会赢!”
问:“那抗战胜利后,你会做什么?”
“那时候,我早就死了。”
多少热血的战士,抱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从戎奔赴战场,就像这帮八团的战士,他们,没几个人想做汉奸的,可那些吃喝着兵血的混蛋长官,却想带着他们走向这条遗臭万年的不归路!
是他们的错吗?
不是!
那……是谁的错?
程光叹了口气,望着飘着雪花的天空,吩咐铁蛋说:“把外套发下去吧,别让他们受冻了……他们啊,不想做汉奸的。”
钱伯钧是被dú • lì团骑兵连的战士带到了楚云飞跟前的。
“楚团长,我们团长说了,你肯定想手刃这混蛋玩意,”孙德胜鄙视的踹了被五花大绑的钱伯钧一眼,继续说:“人我跟你带回来了。”
“多谢贵军出手相助。”楚云飞客气的朝孙德胜说道。
孙德胜说:“这是应该的,楚团长,我得给他们说个情,”孙德胜指着身后一帮子没有卸去武装的**,说:“他们是迫击炮排的,哪怕是被钱伯钧这王八蛋杀了好几个人,都没有朝你开炮,是帮爷们!可惜跟错了长官,欸,就跟我一样,当初错跟石友三……”
楚云飞黯然,他明白这场叛乱中,有诸多的战士是真的身不由己,一想到这个,他对钱伯钧的恨意就更浓了,带着一身火气走到钱伯钧跟前,钱伯钧看到楚云飞过来,求饶说:“团座,团座,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饶……”
话还没说完,楚云飞就决然的拿枪对准了钱伯钧的头,愤慨的说:“你朝那些枉死的兄弟忏悔吧!”
砰
枪响,钱伯钧罪恶的一生随之终结。
杀掉钱伯钧后,楚云飞的心情并没有好多少,他按捺住满腔的愤慨和自责,问孙德胜:“你们李团长呢?我想当面致谢。”
“楚团长,我们团长正在控制局势,现在镇子里还有些乱,为安全起见,您还是在这稍等,我们团长马上过来!”孙德胜说话间,示意部下堵住周围。
楚云飞一看这阵势就明白了,不由苦笑起来,真是一语成谶,一个营的装备啊!
……
一营和三营赶到的时候,侦察连和骑兵连已经忙碌着收拾装备了。随着生力军的加入,效率一下子就提升了起来,钱伯钧这个加强营真的是肥的流油,炮连、机枪连这些样样俱全,大量的装备让李云龙的口水就没停过!
“都麻利点!快点收拾!搬!快搬!”李云龙一个劲的催促着。
本来被李云龙派过去拖延正位的程光,这时候垂头丧气的跟着赵刚找到了李云龙,看到赵刚过来,李云龙就朝程光瞪眼,程光更委屈了,政委又不是傻瓜,我能拖延十分钟就不错了。
“老李,你这是要干什么?”赵刚明知故问。
“嘿……”李云龙嘿笑起来:“我这不是拿工钱吗?我两个营加两个连,来回折腾几十公里,总不能白跑吧?农忙时节给地主老财家打个短工,那工钱也得一天一结不是?”
“你这是工钱吗?”赵刚苦笑:“你这是趁火打劫,咱们两军间本来摩擦不断,你这么干,咱们很被动的。”
“老赵啊,咱可不是缴了友军的械,咱们是打叛军,这官司达到委员长跟前,咱老李也是有理的一方!对吧?这事啊,就得打官司,武器装备咱们先带走,什么时候官司打明白了,咱再还给老楚,别的不图,咱们可是给国民政府铮脸了是吧?委员长先给我点实物嘉奖,咱到时候里子有了,面子有了,东西再还给老楚!”李云龙振振有词的说。
一旁的程光心道:还?呵呵!
赵刚被李云龙的这歪理说的苦笑连连,他目光从这众多的装备上打量而过,最后摇头说:“我说不过你,这官司咱们只能慢慢打了,那这些俘虏……?”
其实赵刚也是舍不得这些装备,一个加强营的,这要是带走,足够dú • lì团武装起两个营外,还能多搞几个团属连了,李云龙的歪理他倒是觉得还行,先让上面顶下压力呗——然后他就看中了这些人,别看在两个连的攻击下,1营五百多号人跟豆腐一样,可通过他的了解,知道这些人都是不愿意当汉奸才没有拼死作战!
这要是去了dú • lì团,思想转变过来,用老李的话说,那可都是嗷嗷叫好兵苗子!
但说到最后,赵刚却不好意思起来了,自己刚还说老李趁火打劫呢,怎么自己这想法……
李云龙当然是个人精,从赵刚突然不好意思的神色中,他就明白赵刚的念头,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道:这正位他娘的越来越对自己的胃口了啊!
“老赵,别逼老楚这家伙了,一个营的装备他还能咬牙认了慢慢和我们打官司,可要是连人都扣下,那小子得和咱们拼命,八团没了一营,那还有三千多号人呢。”
“嗯?你不是说八团对你来说小菜一碟吗?”
“嘿嘿,嘿嘿,”李云龙光笑,赵刚就骂:“就知道你他娘吹的!”
程光看着团长和政委和谐的一幕,想起了初来dú • lì团时候两人针锋相对、赵刚有礼有节退让的一幕,笑了起来。
“你笑个屁啊!”李云龙没好气的骂了程光一声,对赵刚说:“老赵,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找老楚唠唠嗑。”
“行,尽量慢点,这装备不少,最少给我半个小时。”
“我去找他喝顿闷酒,拖他一个小时!”李云龙哈哈大笑着,没办法,不是他落井下石,实在是太高兴了!
啊!咱老李就是发财的命呐!
……
李云龙进到满是疮痍的营部后,楚云飞就迎了上去:“云龙兄,多谢了。治兵无方,部下出了叛逆,实在是没面子啊!此恩不言谢,容我日后相报!”
“云飞兄,你客气了,咱们兄弟谁跟谁……”李云龙哈哈笑着和楚云飞套起了交情,最后更是拍着胸口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这个谢字就见外了!”
一旁的程光听着李云龙忽悠楚云飞,强憋着笑,楚云飞三番五次要说装备,都被李云龙哈哈着把话带偏,到最后李云龙直接招呼楚云飞喝酒,楚云飞是真的心事重重,半推半就的就和李云龙喝起了闷酒。
手下叛乱的苗头之前就有,他却一直刚愎自负,觉得有自己压着钱伯钧翻不出浪花来,哪怕是有情报显示钱伯钧和鬼子眉来眼去,他却依然敢带人过来,想着压住钱伯钧,最后却闹出了事来!
尤其是听到李云龙说他的一营一共有七十二人死于这场叛乱后,楚云飞更是闷酒连连,到最后酒不醉人人自醉。
程光悄悄的进来在李云龙耳边低语一声,李云龙哈哈的笑了起来,眉开眼笑的跟沉闷的楚云飞说:“云飞兄呐,我那陈庄还有一摊子事,我就先告辞了,改天咱们再聊!改天再聊!”
“好,那云龙兄就慢走,我就不送了。”楚云飞哪怕是醉了,说话依然条理清晰,李云龙热忱的和楚云飞道别,等一出屋子,就对程光说:“赶快走,这小子清醒着呢!”
程光一头雾水的跟着李云龙“跑路”。
李云龙走后,孙铭步入房间,对沉默着的楚云飞说道:“团座,一营的装备全被他们带走了!”
“我知道。”楚云飞叹了口气,说:“除非翻脸,否则不可能从李云龙手里要回来,翻脸……鬼子未除,怎能兄弟阋墙啊!”
孙铭一震,看着楚云飞,心里翻腾。
……
两天后,dú • lì团团部。
“团长!旅长电话!”
李云龙看着汇报的参谋,闷闷的说:“能不能说我不在?”
参谋不语。
带着满腹的不愿,李云龙磨磨蹭蹭的走向电话,就好像走得越慢,就能越逃避接下来的事一样。
终于,他接过了电话,垂头丧气的说:“我不是李云龙……”
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李云龙,你少给我装傻!咳咳……我听说你小子又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