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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袁做事还算是伶俐，很快便打听到了账本的事。
“据手下人来报，王灏把账本交给了他们家管家，让他送去教坊司，我派人前去寻找那管家，那人狡猾得很，我们跟丢了！”阿袁大为恼火，明明叫他们一定要小心跟踪，没想到还是让那管家发现了。
萧毅剑眉微蹙，阿袁带来的消息可不算是好消息，眼下账本是他们必须要的东西，若是没了，他们就算想找王灏的麻烦也没有证据，只会是口说无凭。
“教坊司？”林念出声打断，忽而笑了一声，“还真是剑走偏锋。”
教坊司这样三教九流之地都被用上了，真不愧是宇文寒，也只有教坊司才方便打掩护，看来他是早早就猜到他们会来。
“让人沿路蹲守，一旦发现，立刻拿下！”
“是，属下这就去办！”
林念窝在榻上，没有动静，纤长的睫毛微动，“你准备动手了？”
萧毅抬眼，眼尾落下一小片阴影，映着两侧烛火，竟有几分邪魅。
“早该动手了，不是吗？”
心跳加快了一下，林念瞳孔微缩，第一次觉得他俊朗无双。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从前只听红渊世子让大半个少女芳心暗许，如今才觉他这副皮囊，的确叫人挑不出错处来。
林念敛了敛心神，整个人向后，慵懒靠在了窗框上。
窗外，秋风渐起，落叶随风卷动，飘在窗框上。
她两指捻起，嫣然浅笑，“得民心者得天下，与其杀之以平怒火，倒不如为我所用。”
林念突然松手，枯黄的落叶径自飘走。
她的话在他的心里泛开一圈圈涟漪。
“如今，阿齐图虽坐上王位，但根基未稳，你虽在红渊现身，百姓众说纷纭，可红渊的帝位萧策依旧稳坐，与其杀了王灏，倒不如让他为我们所用。”
萧毅紧锁眉头，坐在榻上。
“只要我们找到账本，到时候即便我们不动他，商会里的人也断然不会放过他，携款潜逃，本就触了旁人的财路，他自然不会有好下场，你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到时商会里的人更加感念你此次出手相助，也能巩固你在商会的地位，让他们知晓你萧毅在红渊那日所说的话并非只是说说。”
萧毅看着她窝在榻上，手中没了汤婆子，想必是冷的很，随手将窗户关上，挡住频频进来的冷风。
他离她很近，近到连她肌肤纹理都能看得清，也是现在才发现她竟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只是她的眼底常年淡漠如水，多了几分冷情，若是眼神再温柔些，该是何等的耀眼心醉。
“世子。”青冥在门外低声唤道，“晚膳已经备好了。”
“进来吧。”
青冥携两名婢女一同进来，很快就将菜肴摆放整齐。
“青冥你留下吧。”
待婢女走后，三人围着小圆桌坐好，林念和萧毅本就是话不多的人，倒是青冥一反常态，话也比往常多了些。
林念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赶路多日她难免胃口差些。
“可是饭菜不合胃口？”看着她恹恹的，像是胃口不好，萧毅不免有些担心。
“大概是赶路，有些累，你们吃吧，我正好走去住处。”林念起身往外走。
或许是不放心她一人，萧毅旋即起身，“我陪你。”
两人并肩离开，留下青冥拿着筷子独自面对一桌没动几口的精致菜肴。
她记得这些都是世子爱吃的，怎么没吃几口就走了？难道是做的口味不好？
青冥挑了一筷子菜细细咀嚼，味道还是不错的，世子难道改了口味？还是和念姑娘一样有些累了？
盯着满桌菜肴，青冥陷入沉思。
和念姑娘相识多年，她还是觉得念姑娘的性子更适合世子，钟离的性子太过倔强，自打那日钟离擅自离开去救宇文军，或许在那刹那间她心里的那杆秤就偏向了念姑娘了吧，只是仲泊跟随世子身边多年，又与钟离相识许久，他自然是更认同钟离，但她总觉得世子待念姑娘不一般，像是相识已久的知己，又有点不像……
算了算了，世子如今大仇未报，这些儿女情长之事世子自然是没精力去想的，她只要保护好小少主，也算是报答了世子当年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