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年绶听到上膛的声音,再抬眼一看,左啸吟的两个手下摸出了shǒu • qiāng,分别对准了夕环和线历,那意思很简单,你要是不让开,这两人就死了。
夕环此时开口道:“让开,我可不想死。”
线历已经害怕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都在颤抖,他一个山里人,哪儿见过这种场面?
年绶依然不肯让,左啸吟直接将有虫昆布的那只手朝着年绶的面前袭去,年绶一看,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说着就要反制左啸吟,没想到的是,左啸吟只是用左手直接就轻而易举将年绶给击退,而且不是用的蛮力,而是用的绵力。最神奇的是这股绵力用的是太极拳腰胯发出,可绵力却是源自脚下,以脚跟为轴。
年绶被推倒之后,很是诧异,这才明白左啸吟是个高手,而且他的拳法很是另类,融合了太极和咏春。
咏春拳以二字钳羊马,以叶问系的咏春拳举例,他的拳法以内八字步法,双脚脚尖相交成夹角,力源由脚蹬地产生,再通过踝、膝、胯、肩、肘、手的传递,最终将力传导手上,咏春拳称之为六节劲,在这其中加入了太极拳腰胯的概念,称为“行气如九曲珠”。
说直接点,就是左啸吟的拳法融合了太极拳和咏春拳。
紧接着,左啸吟直接将瑟瑟发抖的huáng • dà • xiān掀翻在地,然后将虫昆布直接贴在了他满是血痕的那条腿上,在huáng • dà • xiān的惨叫中,那些血痕逐渐消失,而虫昆布也随之缩成一团,滚到了一侧。
左啸吟一脚将虫昆布踹开,随后道:“你没事了,术已经解了,只是你儿子的术不能用这种办法。”说着,左啸吟又将装有剩下两只虫昆布的盒子还给了年绶,“留着吧,兴许还有用。”
年绶呆了,这是怎么回事?虫昆布竟然可以解huáng • dà • xiān身上的术,不,应该说可以杀死他身上的真菌。是不是说左啸吟让他来找虫昆布只是个借口呢?实际上那个张瘸子根本不需要虫昆布?
不过,左啸吟的这个举动反而让年绶觉得,这个人似乎没那么坏,也没那么疯,但的确怪异。另外,年绶也意识到,左啸吟不是背后的主谋,他背后还有人,是这个人下了这些所谓的术,而左啸吟只不过是执行者,而眼下左啸吟用虫昆布治好了huáng • dà • xiān,不仅仅是完成了承诺,他似乎还想让年绶理解他的苦衷?或者说,让年绶感觉到他的善意。
huáng • dà • xiān的术解除后,他也诧异地看着左啸吟,而左啸吟则是道:“打扫打扫,我们应该回去了,张瘸子已经到了潞江坝,正在等着可以救他的东西,幸好你多拿了几只出来。”
年绶却问:“那种术只有虫昆布可以解除吗?”
左啸吟并不回答:“我们走吧,别耽误时间了,走回去还得好几天。”
回去的路他们走得很快,线历似乎完全派不上用处,因为左啸吟对这座山似乎很熟悉,熟悉得就像在自己家里行走一样,他完全扮演了向导的角色,虽然嘴上说得好几天,但实际上他们回去只用了一天半的时间。
回去后,左啸吟没急着带年绶等人去见张瘸子,而是让他们先休息,等他的消息。年绶也没管那么多,直接雇了一辆车,让huáng • dà • xiān赶紧去保山,从那里坐飞机直接飞回蓉城,又让母亲派人去接huáng • dà • xiān,只要回到川北的地界,就算是安全了,接下来就是要搞定王合的事情,当然,也要解开关于陵弈的秘密。
huáng • dà • xiān发来消息已经登机后,年绶才松了一口气,放下电话问:“这个左啸吟,我真的是看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夕环道:“他应该是蒙化左氏家族的人,这一族人于南唐保大年间,由江苏丹阳迁移至江西永新,后而在元泰定帝时期,族人中有人到滇省大理、曲靖等地任职,后落籍蒙化府,到了明朝嘉靖年家,已经演变成为了左氏家族,其后代还世袭了蒙化土知府,如今滇省各地都有左氏族人,而做族人之中有一脉称为府安军,是一支全部由左氏族人组成的维持地方治安的军队,类似募兵,但他们远比一般的募兵要精良,传说中曾与异道有过冲突,但后来不了了之,也有传言说府安军中有人也加入了异道。”
年绶疑惑:“你是说,你怀疑这个左啸吟是府安军的后人?”
夕环道:“没错,可奇怪的是,府安军的宗旨就是维持滇省的平安,传说他们翻山越岭可以日行百里,在抗战时期,也传说有小规模的府安军和地方上的游击队合作抗击日军。”
这就奇怪了,如果左啸吟是府安军的后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自己的推测真的没错,左啸吟也是被胁迫的?他背后还有人?不管怎样,都得步步为营先查清楚这一点。
最让年绶头痛的是,左啸吟的手下竟然还有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