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震宏微微点头,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人下达这种命令年玺会服从,那就是年震宏和年冰岚的父亲,也就是年玺的爷爷,年绶的外公年无垠。
年震宏早就想到了,只有年无垠才会做出这种事,也只有年无垠下达命令,年玺才会去执行。
可是,年无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何要制止年绶得到年家的管理权?
年震宏没敢直接问,只是看着年玺,希望他能直接告诉自己答案。
年玺微微叹气:“爷爷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很简单,綬哥毕竟不是真正的年家人,不能把年家交给他,虽然他父亲以前算是入赘我们年家,可毕竟按照传统他应该姓胡,怎么能让一个外人成为年家的执掌人呢?怪就怪在祖辈的传统,要让长子长女继承,姑姑是长女,没办法只能让她继承,但爷爷一直在想办法将权力保留在我们年家的手中。”
年震宏闻言,不知道是悲是喜。悲的是他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可以将事情做到这种地步,喜是他现在明白父亲年无垠至始至终还是希望他能够接任年家,而不是姐姐年冰岚。
年震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才道:“知道了。”
年玺又道:“爸,放心,这些事我不会告诉綬哥,还有,如果我和綬哥真的斗起来,他不会是我的对手。”
说罢,年玺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这一刻,年震宏突然间发现,自己不仅不了解自己的父亲,更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自己似乎没有遗传父亲年无垠最重要的基因,而这部分基因却隔代遗传到了儿子年玺的身上。
对于年震宏来说,他真不知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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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绶又回归了之前的生活状态,只不过这次他心里舒坦了不少,首先他知道当年的连环凶案的罪犯不是自己的父亲,父亲还是被冤枉的。其次,他也肯定父亲还活着,并且与自己做着相同的事情。
也是因为如此,年绶也肯定当年弄伤夕环眼睛的人绝对不会是父亲胡聚,如果胡聚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对夕环不利的人应该是年家人。
既然从年家内部无法着手,那年绶只剩下两条路,第一是年成凯的日记,第二便是盘古。眼下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从年成凯的日记中获取线索,所以,他决定将关于记录驱箓教的这册日记再重新阅读一遍,尝试着从其中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
让年绶和夕环都深感意外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珐琅竟然主动现身,还将年成凯关于“驱箓”日记的后半部分送来。
年绶看着日记,问:“这是盘古让你送来的?”
珐琅轻笑:“当然,否则我上哪儿去找日记的下半册?”
夕环问:“盘古到底想做什么?”
珐琅道:“驱箓天书石板的秘密。”
年绶道:“他是想用日记的下半册来交换我手中的那块天书石板?”
珐琅摇头:“不,他认为放在你这里最安全,盘古先生知道你现在有危险,所以,他决定给你提供庇护,因为害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你的外公年无垠。”
年绶闻言就像是被人抽了一记耳光一样。
珐琅看着年绶道:“其实以你的脑子应该很容易就想明白这件事,为什么在你提出接任年氏集团和冥市后,王律师和年玺会突然出事?幕后主使只可能是你外公年无垠。”
年绶不语,夕环也保持沉默,实际上夕环心中早就怀疑年无垠。因为在年绶拨电话给年无垠之后,这一切就突然发生了。
珐琅接着道:“袭击王律师,会让王律师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办理手续,至于袭击年玺,就是为了帮助年震宏和年玺父子洗清嫌疑,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王律师遇袭,是个人都会认为是他们父子做的,年无垠这么做,是在保护自己的儿子和孙子,同时也告诉你要放聪明些,你如果要接任,那么就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事,直到你崩溃为止。”
年绶看着珐琅:“我懂,我毕竟是外人,不是真正的年家人。”
珐琅冲着年绶笑道:“你其实早就明白,为什么不早点接受现实呢?”
年绶猛然间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如果年无垠是这两起袭击事件的幕后主使,那么父亲胡聚当年陷入冤案中,会不会也是年无垠所为?结合现场留下的暗城隍的标记,年无垠是与暗城隍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在故意转移视线,将责任推在暗城隍的身上?
总之,年无垠的嫌疑非常大。
珐琅指着年绶手中的日记道:“还是看日记吧,也许里面有你所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