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甚好呀。”
燕攸宁酒喝了不少,因着是在燕翕府上便没什么顾忌,一直到月上檐角醉醺醺地身子已有些晃悠了。
伏缉熙从门槛起身走了过去,燕翕抬眸柳枝的影子与月映在眼底,微微含笑,其意不明。
伏缉熙未与他多说,俯身扶住燕攸宁喊了一声“公主”,将她抱起,往屋子走去。
“伏王子缉熙是吧,听闻你从阿妹身侧跑了,怎得又回来了?喜欢我阿妹?”燕翕在他身后,话里笑意地问。
伏缉熙脚步停住,他低头看怀里头靠在他胸口,睫羽已垂下呼吸轻浅的燕攸宁。
又喝到睡着了。
她对信任的人真的毫不设防么,怎就不信任他呢。
“安陵君竟然会去查我的身份么?”他转过身看着燕翕。
“毕竟太子兄似乎认得你,他认得的人怎会是普通人,我总也得知道一下。”他笑,“如今伏国晋安侯监国,却一直无王即位。伏昌瑾伏诛,广益侯罢权免职,能即位的就只剩你了吧,你却在……燕国?”
“我若捉了你,可是能向伏兰泽讨要些什么?”他似玩笑。
伏缉熙清冷月色下的目光冷淡,“你试试吧,我死在燕国也不会让你捉住的。”
“我们可以谈些条件。”
“我不会帮你。”不欲多言,伏缉熙转身抱着燕攸宁回了屋里,抬脚踢上门。
燕翕抬眉,笑意冷,起身唤人收拾柳下的酒席,离开院落。
长廊里,一女子走在他身侧。
“夫君是打算动手了吗?”
“还不是时候。”
屋里,燕攸宁被放在床上,然不过刚放下她,她便伸手捏了捏伏缉熙的脸颊。
伏缉熙僵在原地,昏暗不清的光线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公主。”
“我又喝醉了么?”她迷迷糊糊地说。
伏缉熙怔了一会儿,将屋里的铜灯点上两盏,回头见她已倒在床上。微微松了口气,走回床前将人扶着躺好。
见人是醉得睡了,已无再醒的可能便又去将铜灯熄灭回到床上躺下,躺在外侧面对她看着她的侧脸。
撑起身凑过去轻轻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燕攸宁却忽得翻身按住他,压着他深吻,酒香淡淡的四溢。
伏缉熙想起许久许久之前的那次,她喝醉的事。便是醉了,见他也要戏弄,醒来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次早起来,燕攸宁果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燕翕这日未去下隽,便带燕攸宁在城中游玩。
就如此般的于安陵悠闲自在地待了些日子,燕攸宁打算回下隽了。燕翕虽在那日说要将伏缉熙捉起来的话,却并未对他做什么,两人之间相安无事像不曾有过那晚的交谈。
燕攸宁离开这日,燕翕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当将伏缉熙的身份告诉她。
一无所有对她来说不安全。
临上马车,他叫住燕攸宁。
燕攸宁回头含笑,“阿兄还有何事吗?莫不是还想我再住两日。”
燕翕闻言笑,欲道:“他,”
“公主!”伏缉熙立刻警觉地打断了他,靠近了燕攸宁垂着眼脸颊晕红,小声,“我,我有些不舒服,公主可以给我看看吗?”
他说着还紧张地抓住了燕攸宁的手,袖中白皙的腕上一圈红痕。
燕攸宁瞧他的模样想起昨晚的事来,蹙眉,难不成是弄伤了?
还是有些担心的,遂回头与燕翕,“阿兄,会再来玩的。”
话落与伏缉熙上了马车,未给燕翕说话的时间,燕翕看着伏缉熙的背影,目色更沉了。
马车上,燕攸宁看着对坐在前低着头的伏缉熙,“是伤着了?我看看。”
他又羞得不肯了。
抓着燕攸宁的手还未放开,隐约露出手腕来,燕攸宁瞧见了他腕上露出的勒痕,抬手将他的衣袖掀了开。
果真是昨晚让丝绳勒出的痕迹,“绑得太紧了么,怎不和我说?”
他脸颊更红,抬手抱住燕攸宁的脖子,“没有。是胸口,有点点疼……”
燕攸宁明了,“是阿玉那里太嫩了,我下次轻点。”
“嗯。”他应。
抱着燕攸宁,他松了口气,可心中又似苦海翻起浪潮。
张口想问一些什么,最终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