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王谧的老朋友,王恭对他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还阴招频频。
总是隔三差五的搞事,挑衅,明明对大晋有功的人是王谧,可是王恭却总像是对待罪臣一样的对待王谧。
王谧总是说可以容忍,为了更高远的目标嘛,当下的这一点点委屈,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是,任何人都是一样。
让一、让二、不能让三。
能够让好脾气的夫君如此沉闷的,除了那王恭,八成也没有别人了。
“娘子怎么知道,又是王阿宁?”
看到谢míng • huì明媚的笑脸,就算是再重的阴云也能驱散些些,王谧终于又笑了。
谢míng • huì一喜,就把他拉到了桌边坐好。
亲自端来了茶水。
“到底怎么回事?”
“我家郎君一向是天雷顶在头上也依然气定神闲的,什么事能把你愁成这样?”
“你也看出我是发愁?”
谢míng • huì恬然一笑:“那有什么看不出的,我可是你的娘子,老实说,自从我们成婚之后,家里发生了许多大事,刚刚解决了吧,你又奔赴邺城,这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留给你我单独相处的时间,确实是不多。”“但是,时间虽少,也不妨碍我们的真心。”
“我可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注意着,如果你也说我猜得对,那就说明,我们两个是心贴着心的,我很欣慰啊!”“我也一样。”王谧附和道。
谢míng • huì嗤了一声,露出讥笑:“我才不相信。”
这是肯定的,王谧也承认。
这些日子以来,确切的说,是自从他们成婚以来,王谧对妻子的关心都很不够。
至少是没有表现出来。
“娘子这就是在怪我了。”
“娘子不要不相信,为夫这心里也是时时刻刻都惦念着娘子,这里我也不夸口,娘子为什么要去给绿珠送黄金,心思我全都明白,你不过是想让绿珠知难而退,既不让我为难,也让大家都体面,我知道,你这都是为了我考虑,才这样做的。”
“所以你看,在你之前,我已经把黄金都送到绿珠手里了,这还不能说明,我们两个是心心相印吗?”
还相印呢!
嘴巴还挺甜。
虽然心里不服气,可这脸上还是不自觉的就露出了笑容。
于是,王谧这边也可以进入正题了。
“今天进宫,又是王阿宁挑唆的,他说了什么其实并不重要,他一向对我不满,言语发泄一下,我不会放在心上。”
“让我介意的是,阿宁似乎确实在京口有眼线,而且,这个消息来源,还就在北府军营内!”
“竟有这样的事!”
军中的事情,míng • huì虽然不懂,但是受到王谧的牵动,她也跟着严肃起来。
“能找到这个眼线吗?”
单刀直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既然已经察觉了有内鬼,那就铲除他,根本不需要在其他的地方白费功夫。
这个提议,倒是颇有谢míng • huì以往的行事风格。
特别直接,特别果断。
王谧迟疑道:“若是真的在京口撒开大网,应该也是可以找到的,但是,我也担心,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毕竟,我现在人不在京口,京口具体的形势,我也无法掌握,查找奸细这件事,严格说来,也还是比较细致的,需要心思细腻的人才能胜任,我的那些好朋友,可做不来。”
这件事说来话长,王谧当然不是怀疑他们的能力,抓应该是可以抓得到的。
但问题是,为了抓到奸细将要引起的fēng • bō,将会控制在什么样的范围之内,这是王谧在建康城里无法掐算到的。
刘裕等人当然是聪明的,但是,很多时候,做事的方法也相对粗放些,一旦没有抓到人,反而把动静弄得太大了,打草惊蛇的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个来之不易的线索?
谢míng • huì也跟着他一起叹气,如果是这样,她也无能为力了。
毕竟,军中的那几位大将军,确实都比较鲁莽,如果何无忌或者是何迈等人此刻在京口,或许还好些。
“你也别着急,再想想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北府那么大,也不只是有能征善战的将军吧,平日里,都是谁负责文书工作,这样的人,一般都心细些,做事也有条理,说不定能成呢!”
负责文书的人?
王谧心头猛地一颤,忽然感觉,夫人似乎是说到了点子上。
做文书工作的人?
一开始王谧还真的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