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府里当然有这样的人,而且,还不止一个两个,可问题在于,他们能相信吗?
这些人虽然心细又沉稳,但是,能力如何,可不可靠,都是王谧没有考察过的。
调查王恭派进北府里的细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是和王恭联络,就必定明白,这是和整个北府为敌,这样的人,一定会相当的小心谨慎,想找到破绽,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随随便便找个人,那可不行。
可是,更得利的人又在哪里?
王谧还在思索,各种念头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肯定有的!
北府那么大,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人?
娘子说的没错,穆之!
有!
有这么一个人!
突然一个名字跃到了眼前,王谧想起来了!
刘穆之!
那个算无遗策能掐会算的刘穆之,也是京口奇才,他不是还在北府吗?
这件事,派给他去办,最合适不过了!
“娘子稍后,我去写封信!”
一转眼,王谧已经来到了书案前,摊开了纸,谢míng • huì也起身来到他身边。
“怎么?”
“想到了?”
“想到了!”
“多谢娘子,若不是你,我还在这里犯愁呢!”
京口军师刘穆之,该是你出山的时候了!
翌日清晨,结束了休沐,王稚远回城之后第一场大朝会,终于要开始了。
老实说,王侍郎还略有些紧张。
自从他一头扎进北府驰骋疆场之后,就很少正式上朝了,可以说,和朝堂上的很多大臣,都不太熟悉了。
王谧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衫,在家中用过了饭,这才赶着寒气,跳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行进,王谧撩开了车帘,同侪们的队伍也一个接着一个的从他身边掠过。
可以啊,这些人。
嘴上硬的很,身体却很诚实。
不是说骑牛好吗,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换了马了?
还是骑马好吧!
可惜这些人,连真正的大恩人是谁,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感恩了。要是没有他王稚远殊死奋战,哪里能拿得下这么多的北方城池?
他们这些达官贵人又到哪里去搞马?
好在,王侍郎不是个计较小节之人,他若是会在这种小事上纠结,就根本拉不起这样大的队伍,做出这样丰厚的功绩。
形形sè • sè的大臣们,从他的身边经过,有人笑呵呵的跟他打招呼,也有很多人露出了崇拜的神色,看到王谧的马车,专门停下来攀谈。
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在王府门前挤了那么多天,都一无所获,谁知道,能在上朝的路上碰上。
有吹捧的,自然也就有鄙夷的。
郗恢如此,殷仲堪也如此。
想想当日,为了给魏咏之医病,王谧还特别推荐过他,只能说,人真的是具有多面性的一种动物。
心思难测。
魏咏之生来带来的病痛,殷仲堪挥挥手就给治好了,而且,还没有要钱。
可见医者仁心,殷仲堪本性不坏。
可惜,怎么就和王恭跑到一条船上去了。
看他为王恭出谋划策的样子,大约也是不会背叛他了,两个人是铁杆,这就注定了,会和王谧为敌。
这样想来,还真是有些可惜。
挖墙脚也不是不行,但是,王谧却不屑于这样做,一则是,道义上不体面。
二则是,他手下能人无数,对于殷仲堪这种人,他也不屑于去拉拢。
就让他陪在王恭的身边,做狗头军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