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恐怖灵异>师尊可望不可即>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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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2 / 2)

听到嘶喊声,慕无寻脚步顿了下,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看着宁音尘,片刻后,长剑直指,天佑之力再次狂涨,如爆破的气浪席卷四方!

那把裹挟烈焰的黑剑刺破虚空,转瞬袭至宁音尘面门。

风仪瞳孔剧缩,用尽全身法力想要替宁音尘抵挡这一击,闻人厄更是召动天雷轰顶,然而慕无寻周身有如一道厚实的屏障,任何攻击在触及他前都瞬间化为乌有。

卿九阁计算了下这一击下宁音尘活下来的可能,如果用尽他毕生所学、用尽灵丹妙药.......没有,宁音尘没有可能活下来。

甚至就连乌殊都放开了宁音尘躲到一边去,打算看完这场好戏再想办法溜走,哪怕那个时候他跑掉的几率很小,但他怎么能错过......

宁音尘颤抖地闭上眼,他原以为自己会在这逃无可逃的一瞬间回忆漫长的一生,可是短短那一瞬间想到的全是跟慕无寻有关的画面,自回来后不离不弃的陪伴,让人窒息却也安心的占有欲,大雪中诚挚的表白和不管不顾的亲吻,每次相护将逐渐他从深埋仇恨的泥沼里拉出来重见光明。

不知不觉,原来他已到了自己心里这么深的位置。

但他相信慕无寻,永远不会伤他,哪怕他们是被平衡法则创造的对立存在,他徒弟,也一定不会伤他一丝一毫。

剑尖已极快的速度抵在宁音尘面门时,一道磅礴的灵力瞬间从宁音尘头顶爆发而出,将铁骨剑死死隔绝在外,宁音尘闭着眼也感受到了那股刺眼的强光,睁眼透过朦胧的泪光,看到慕无寻紧皱着眉,眼中浮现痛苦的情绪。

头顶有什么东西滚烫得要焚烧一切,宁音尘抬手摸了摸,一支玉簪触及手心,他取下,一头墨发尽数披散垂落,发丝飘拂间,他怔愣地看着手中发亮的玉簪——那是慕无寻雕刻锻造的护身法器。

他精通阵法,当初拿到手的一瞬间,就看出玉簪上还刻了追踪阵纹和窥探阵纹,几次想脱手跑路,都没成功,而原来,那么早,慕无寻就已预料到了今天,给他送去一线生机。

慕无寻抗争着命运,抵御生命本能的责任,背叛一切,在爱他。

玄铁剑从手中脱落,慕无寻痛苦地抱着头,哑声嘶吼,乌殊紧握着拳,立刻作出决定,趁机除掉天佑。

然而在他动手前,宁音尘已然察觉,召回不知,伸手紧紧抱住慕无寻,带着他一同坠入渐渐收缩的星云中,眼泪滚落散在空中,最后看了眼天幕下四位师兄,仔细地生怕遗落任何一丝细节,而后,他将额头抵在慕无寻额前,嘴角却又翘着笑。

原来不是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原来能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这么美妙。

乌殊的传音紧随而至:“你能躲过天佑审判,能躲过自我腐朽吗,事情远远没有......”

宁音尘屏蔽掉所有声音,在沉入星云的那一刻,抬头亲吻慕无寻柔软的唇瓣,学着当初他亲自己时的模样。

雪白的重明鸟紧跟着腾飞而来,长长尾翎如霞光划过天际,接住紧拥着下坠的两人,他们摔在厚实柔软的羽毛中,宁音尘闭着眼感受了下起伏的心跳,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情绪应该如何形容,既欢喜又悲伤,既渴望又绝望。

就像荒芜的土壤上生出一只绿莹莹的小嫩芽,让看护者不知所措。

睁眼时,入目是慕无寻如玉雕琢的脸,只不过眉头依然紧皱着,脸色苍白,难得有些琉璃般的易碎感,宁音尘握着他的手,将头靠过去。吉如意在空间中穿梭,周围是各种随时能将他们粉碎的空间裂缝,层层星云重叠,其中有如极光般绚烂的光霞转换流动。

他侧过头,在无人生存之处,悄悄又亲了下慕无寻的脸。然后新奇地看着,慕无寻皱紧的眉心松了些,他乐得又亲了下,眼睁睁看着慕无寻面容逐渐平静,陷入沉睡中。

吉如意降落在古邬国外围的一片草地上,就力竭得变回小鸟晕睡过去,宁音尘给他疗完伤,重新揣进衣襟里,便倒在草地上,眼瞳倒映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随着天道化接近尾声,他的意识已经重新连接上这个世界,随时能看到世界的各个角落。

这个世界依然如记忆中庞大,九州四海,三界六族,妖有割据半壁山河的妖域,人有一府十八城,灵存天上地下无处不及,世界孕生万事万物,有善有恶,有哭有笑,才是人间。

乌殊所创的完美世界,一个没有平衡法则束缚的世界,就像外衣美丽的泡沫,轻易就会破碎。

而他闭上眼沉入识海,能看到,在他管辖的这个不够完美的世界各处,都出现了古邬国上空一样,像眼睛一样的黑洞,正在源源不断地、如跗骨之蛆在吸取世界之灵,世界之灵的流失,造成海啸齐天、地震剧晃、岩浆喷发,那些在乌殊眼中不完美的人们,挣扎着寻求生存。

要照成这么多的空间裂缝,要将他们隐蔽在世界各处,需要漫长的谋划,乌殊从很早起就在重建世界,甚至要把如今他们赖以生存之地,变成他新世界诞生的养分。

察觉到一颗脑袋枕在他肩上蹭了蹭,宁音尘睁开眼,看到慕无寻含笑的眼睛,满眼的宠溺依恋,多得快要溢出来。

真奇怪,以前的他,怎么就没发现了,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出慕无寻有多喜欢他,可他,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看清。

“师尊,我终于在你眼中,看到我的倒影了。”

慕无寻含着笑,一滴晶莹的泪滴滑过苍白的脸庞,破碎在草叶的枝头,缓缓流入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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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可以存在心里,但不存在现实,可就算知道,我们依然要心怀童真,向死而生。

乌殊就是一个典型的不肯接受的反人格幻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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