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师爷在一旁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大人,我知道,这户人家还有一个七十岁的老母尚在,若她愿意重告,想必可以将这个案子重新审理。”
“夏师爷,似乎,对州郡里的人家都十分了解啊。”李牧九说道。
“不敢,小的就是沧州本地人,原籍也是永安,所以对此事才颇有了解。”夏师爷说道。
“好,那就明日,劳夏师爷陪我去一趟永安县。”李牧九说道。
“是。”夏师爷说道。
暮色四合,李牧九伸着懒腰,看着天色,跟身边的夏师爷说道:“今日你跟着我一天辛苦了,明天还有行程,就到这吧。”
“谢大人体恤。”夏师爷说道。
“还有,不必给我安排轿撵了,我想走回驿站,顺便逛一逛,一天公事下来,身上乏的很。”李牧九说道。
“是,大人。”夏师爷恭敬道。
从府衙出来,李牧九带着欢哥在街上闲散步伐,悠哉的逛着,虽说已经是日暮十分了,但是街上的人却不见少,许是天气渐暖了,白日也长了,人们便都喜欢走一走。
李牧九看着眼前的景象,忽然就想到了家乡永州,应是两年了,还没有回去了,从异哥冤死之后,他负气来到都城,而后结识伯尧上,拜师左无咎,天子大试中夺得名声,入朝堂为官,娶妻生子,这两年,似乎每一日都是瞬息万变,似乎有人在推着他走,至于要把他推到那里,他不知晓,只知道,回头已经没有路了,走一步,路便断一处,李牧九站在桥上,看着缓缓流淌的河水,驶过的船只,水亦知自己归入大海,船也知在哪靠岸,只是他不知,想此,心中不免又多了惆怅,不禁暗自神伤。
“大人,这里的糖果子很好吃,快趁热!”
李牧九的思绪被欢哥的声音拉了回来,方才见到,眼前的欢哥脸上笑意盎然,双手捧着一袋糖油果子给他,李牧九拿起一颗放在嘴里,瞧着欢哥傻乎乎的劲儿,说道:“你最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