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间勇太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打电话的动作。
当时,透过肢/体接触传入脑海的信息量庞大而琐碎,可无论怎么回想,我都没看到那变态有和迹部集团联系的画面。
那只能说明,一来整个案件绑架人质和索取赎金是各不相干的步骤,二来…他们根本没想过留活口。
两个阴谋设计得环环相扣,几乎天衣无缝,不管主谋是谁,那人的智商都是高得不可思议。
更可怕的是连万分之一的失败后果都考虑到了————佐久间的‘精神障碍’,变态通用的借口;如果不是侥幸死里逃生,我怕是真的要给迹部景吾陪葬的说。
………
“电话都是事先录好,通过网络接入迹部集团的电话。”迹部景吾的表情也很难看,“当时绑匪不给人谈条件的余地,也没有谁想到那根本不是本人。”
“果然…高科技真好用。”我抿抿嘴角,“算了,就便宜大冢浩次。”————抓不到他和绑架案的关联也没所谓,接下来…
“贵集团的亏空案进展如何?”
“他当然逃不了。”迹部景吾挑了挑眉,神色倨傲,“过两天他会从千叶被直接送到东京这里的拘禁所。”
“和佐久间羁押的地方一样?”我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追问。
他没有回答,却是点点头,无声胜有声。
“这样——”我甚是赞赏的挑眉,想了想就转开话题,“呐~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帮我办件事报答我的恩情吧~”
眼睛微微眯起,我厚着脸皮,微笑,“以权谋私一次,帮我安排单独见佐久间勇太。”
迹部景吾明显一愣,吊高眼梢,满脸不敢置信,“单独?理由呢?”
“我可以保密吗?”我歪了歪头,捏紧嗓子,娇嗔(呕——)的睇了他一眼,“行不行啊~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许是被我恶心到,迹部景吾的脸庞豁然扭曲,眼角抽搐几下,脸色黑了又黑,半晌才象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但是要录音!”
“没问题!”我很大方的满口应承,表示对此毫无压力的说。
“喂喂喂!”一路沉默的日吉若此时蓦然开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越过迹部景吾,神情颇无奈,“以权谋私什么的,你们该不会是打算让我…”
我和迹部景吾彼此对视,眼神均是微妙,停顿几秒钟,我率先掉转目光看着日吉若,异常惬意的龇出白牙,“日吉学弟能者多劳。”
反正你肯定轻车熟路,相信迹部景吾也知人善用(咦?这形容词好象不对),不要大意的奔跑在‘官商勾结’的康庄大道上吧~你行的!日吉学弟(榊监督招牌剪刀爪)。
………
于是大事定抵?我长吁一口气,往沙发里蹭蹭,眼皮子瞬间就耷拉下来,含含糊糊打个哈欠,“嗯~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一番长谈其实没用多少时间,主要是心理活动太多?办完要紧事,我就直想闭眼把自己托付给周公,~\(≧▽≦)/~
还有问题等我养足精神再说嗷嗷嗷——
闭紧的眼脸隐约有阴影靠近…我皱了皱眉,却在下一秒,有道温热从头盖下来。
“喂!你想见佐久间勇太,不会是打算杀了他吧?”迹部景吾的声音近在咫尺,甚至有温热鼻息扑倒我的脸上。
我闭着眼睛,抬手按住一处软热肌肤(那手感依稀是脸),用力把人推远些,沉声回答,“不是,我才没有那么鲁莽。”
直接动手shā • rén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有艺术感的事?
我可是全部想好了哦~和佐久间单独会面是揭开盛大的祭奠第一步,呵呵~等到最终话…涉案那三个人…呵呵呵~至少有两个…
借用看过的某部经典漫画里,那位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妖狐藏马说过的话:‘罪人的血液也会开出美丽的花。’。
可惜我不能亲眼目睹。
————人间法律无法制裁不要紧,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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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B的最高境界是要打落牙齿和血吞,所以精神上被圈叉没关系,咬咬牙就过去了,身体毫发无伤就好,我会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三条樱子(伪)
………
在居民楼侧边巷子里一番停留的后果就是被闻讯赶来的警察逮个正着,(==)。
下个不停的雨幕里,狭隘的巷道入口被附近居民报警惊动的巡逻车堵得严严实实,双方人马站在露天下,浑身浇得透心凉。
我抱着胳膊打个寒颤,安安静静缩在迹部景吾身后,日吉若和他的属下(?)站在警车旁边与来者交涉,至于双方谈些什么不得而知,因为没完没了的雨声闹得人心惶惶。
不多时又有几个人急匆匆赶到巷口,影影绰绰,依稀也是日吉若或者迹部景吾的人手。
还真是大手笔呢~我悄悄探头,瞄了一眼,抿抿嘴角。
倒是迹部景吾一反常态的事不关己,边好心挡住我的大半身影,边用只余得两人听见的音量详细解释着。
日吉若家是极负盛名的保全公司,黑白两道都很有关系,警方那里更是吃得开,破坏案发现场这点事,不过是小菜一碟————迹部景吾的原句用词高雅深沉,按我的大白话来翻译约莫就是这么个意思,管它呢~
总之,听完之后我也解开了心头积存已久的疑惑:关于日吉若‘情报头子’的绰号由来,他定是借用家族渠道弄到第一手资料的吧?所谓官商勾结。
于是,我放下微微忐忑的心情,闷闷的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好冷——”
迹部景吾抬手将我的脑袋按回身后,扭头白一眼过来,神情仿佛是在嘲笑我自作自受。
我阴森森的回个眼神过去,抬手正想抹掉脸上横流的各种液体(雨水和鼻涕),举高的瞬间又猛地顿住,借着警车车顶闪烁的红□□光,看着各种[哔——]的手指,想也没想就改攥住迹部景吾的衣服后摆。
“好冷!”边若无其事的嘀咕,边猥琐的揉搓,试图将十指指缝间沾染的,无法辨别原型的污渍转嫁到某条雪白如新的衬衣上,(ˉ(∞)ˉ)。
“你真麻烦!”迹部景吾的语气很是不耐烦,边说边反手揽住我的肩膀,一个用力就把人往巷口带,“我带你先回车上去。”
此时,雨势经过一段时间的宣泄已然转小,随着步伐跌跌撞撞接近,日吉若他们的谈话声也逐渐清晰起来————从传到耳中的寥寥几句话来判断,交谈已经快要结束。
“接下来就拜托了。”日吉若对着面前的警察微微颔首,语气显得很诚恳。
之后他偏头看了眼正努力减小存在感通过他附近的我和迹部景吾,淋湿的刘海粘在额头上露出同色系的狭长双瞳,淡然一瞥里藏着复杂的神色,瞬间又一闪即隐。
“她有点发烧,先回车上再说。”迹部景吾如是说道,覆在我肩际的手掌微微收紧,掌心热度透过布料传来,竟是…微烫?
我默默斜眼,复又低下头,作一副头重脚轻的模样被拖着离开————其实你说的是自己吧少年?嘛嘛~算了,还是不揭破,省得某个死要面子的家伙恼羞成怒。
………
从阻拦去路的警车边挤出巷道,朝着马路慢悠悠的行走,其间有人靠过来很好心的想要从迹部景吾手里将我接过去,却被拒绝。
街道上不知什么时候一溜烟停着好几部轿车,车门洞开,边上站着人,象是等候已久;对面黑乎乎的居民楼好几户人家亮起灯,窗户里有人影朝外张望。
本该是万籁寂静的深夜,此刻被渲染得有些杂乱无章。
还没来得及伸长脖子眺望三条家那部轿车的位置,身体就不由自主顺着某人铁箍似的力气被扯到临近的一部轿车前。
“上车!”迹部景吾压低了声音,语气是不容反抗。
我微微一个迟疑,眼角余光却瞥见随后赶过来的日吉若只差十几步就走到附近————他也要上这部车?
心念飞转,我低下头,乖乖的钻进车子。
也好,我正巧有点问题要请教的说,蹭着真皮沙发挪到最里面的位置里,呼了口气,偏过头,好整以暇看着晚一步上来的两人。
迹部景吾和日吉若一前一后钻进轿车,坐稳之后阖上车门,司机随即发动引擎;外面静止的风景缓缓流动起来,我扒着车窗,极力往后看去。
警车依旧堵在巷子入口处,留在那里的人忙忙碌碌,混乱的场景里有警察用对讲机通话,看起来象是日吉若属下的几人则帮忙拉起明黄警戒线。
“你跟警察说了?”我收回视线,探头问隔着迹部景吾的日吉若————你把我找到又扔掉的东西告诉警察,让他们自己寻找证物?
“嗯。”日吉若简短的哼一声,随即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