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抱着胳膊继续缩回沙发里,抖了抖,被雨水浸透又瞬间爬进开着冷气的车厢…鸡皮疙瘩起来了有没有?!这么一激灵,我…我忘记自己想干什么了,(==)。
………
车子开出几分钟(?)后,死寂的车厢里…迸出一记喷嚏声,甚是响亮,⊙﹏⊙b。
我虎躯一震,幽幽的盯了眼身边一鸣惊人的迹部景吾,又默默移开视线————囧,果然是发烧了诶~让你装酷淋雨…啊~话说回来,他应该不至于把这笔账也算到我头上吧?
“混蛋!”迹部景吾的语气异常恼怒,可惜略带鼻音,少了几分压迫感。
驾驶室的司机透过后望镜看了车厢一眼,表情显得颇尴尬?随即他手忙脚乱将车厢内的冷气关掉,切换到干燥的暖气频道。
许是自觉风度尽失?迹部景吾整个人都僵硬起来,当我又一次偷偷抬眼看过去,他的脸偏向日吉若一侧看不见神情如何,只有半掩在湿漉漉发丝里的耳垂红得象是快要滴出血来。
眼见着他周身辐射而出的气势澎湃到似是要井喷,我清清嗓子,硬生生开口企图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呐~筱原静香有没有渠道得知你的行踪呢?”
青春期少年微妙的自尊伤不起有没有?!为了防止几经天气、意外□□的某人扭曲掉,还是找点话题以策安全。
“嗯?”迹部景吾沉默片刻,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缓和,明显是被挑起疑惑。
抬手点了点额角,象是细细思考一会儿,狭长的凤眼眯起,“秘书部没有权限过问我个人的行程安排。”
“那也就是没有。”我想了想,提出另一种设想,“你的行动一般都会知会随行保镖吧?筱原静香有没有和谁…”
————反正筱原静香已经和有妇之夫搞在一起了,也不差再勾引个别的男人,比如说迹部景吾近身人员什么的…策划绑架案的时候正好派上用场。
好吧~我承认自己心思阴暗,撇撇嘴角,把设想逐一列举给他听(真的是假设哦~),按照我的思路是这样的:
绑架案,设计者是大冢浩次————收集情报是筱原静香————执行者是佐久间勇太。
这三个人同时还是交换杀妻案的三名(暂定)凶手。
反过来想,交换杀妻案先完成,大冢浩次和佐久间勇太同时身为执行者(主谋未知),筱原静香是从犯,之后三个人或许临时起意也或许蓄谋已久的犯下绑架案。
这其中…主次仍旧未明,然后,三条樱子是倒霉催的赠品,迹部景吾是大奖?
于是…
………
“佐久间勇太口口声声说你多管闲事,为什么?”
我可没忘记那个变态男子一边拳打脚踢,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话,果然是迹部景吾泄露给警方的提示被知道了吧?所以…凶手才会觉得他多管闲事。
迹部景吾脸色一沉,灰紫凤眸眸光徒然锐利,“警方传唤大冢浩次,他却因为筱原静香的证明而洗去嫌疑,应该是…”
说到这里忽的沉默下来,嘴角抿直,眉宇间蒙上一层阴影,“你说得对,可能是我身边的保镖泄露了什么。”
“也或许他们不是故意的。”我耸耸肩,慢条斯理环顾车厢,目光移到驾驶室的时候停顿几秒钟复又收回,“说到不伦,或许筱原静香的情人不止大冢浩次,你的身边如果谁和那女人有染,说漏嘴也是可能的啊~”
“特别是在对方刻意套取情报的状况下。”
“就以此作为突破口好好查一查。”————警方那里交换杀妻没有任何进展,这说明两个案件的凶手把所有证据毁得一干二净,没有直接证据,我看到的东西就是妄想过度。
佐久间勇太目前仅是因为绑架案被关押,而且他还极力想借用‘精神障碍’逃脱刑罚。
大冢浩次除了公款亏空一事接下来将被迹部集团追查,甚至提出控诉外,连绑架案的参与与否都找不到确实证据。
筱原静香…那女人更是表面上摘得干干净净。
真不甘心呢~
明明真相已经水落石出,涉案的三个人却无法用人间法律制裁吗?
我叹口气,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绑架案里面佐久间通过什么方式索取赎金的?我记得他好象没有多余动作。”
那些案情我看过,其中微妙的地方就在于,涉及人员在时间上有一定的误差,迹部集团和绑匪交锋的时候,佐久间勇太正在施/暴…好吧~会有人问我如何知晓正确时间,对此我只能说异能什么的很坑爹。
佐久间勇太的记忆里根本没有打电话的动作。
当时,透过肢/体接触传入脑海的信息量庞大而琐碎,可无论怎么回想,我都没看到那变态有和迹部集团联系的画面。
那只能说明,一来整个案件绑架人质和索取赎金是各不相干的步骤,二来…他们根本没想过留活口。
两个阴谋设计得环环相扣,几乎天衣无缝,不管主谋是谁,那人的智商都是高得不可思议。
更可怕的是连万分之一的失败后果都考虑到了————佐久间的‘精神障碍’,变态通用的借口;如果不是侥幸死里逃生,我怕是真的要给迹部景吾陪葬的说。
………
“电话都是事先录好,通过网络接入迹部集团的电话。”迹部景吾的表情也很难看,“当时绑匪不给人谈条件的余地,也没有谁想到那根本不是本人。”
“果然…高科技真好用。”我抿抿嘴角,“算了,就便宜大冢浩次。”————抓不到他和绑架案的关联也没所谓,接下来…
“贵集团的亏空案进展如何?”
“他当然逃不了。”迹部景吾挑了挑眉,神色倨傲,“过两天他会从千叶被直接送到东京这里的拘禁所。”
“和佐久间羁押的地方一样?”我睁大眼睛,兴致勃勃的追问。
他没有回答,却是点点头,无声胜有声。
“这样——”我甚是赞赏的挑眉,想了想就转开话题,“呐~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吧?帮我办件事报答我的恩情吧~”
眼睛微微眯起,我厚着脸皮,微笑,“以权谋私一次,帮我安排单独见佐久间勇太。”
迹部景吾明显一愣,吊高眼梢,满脸不敢置信,“单独?理由呢?”
“我可以保密吗?”我歪了歪头,捏紧嗓子,娇嗔(呕——)的睇了他一眼,“行不行啊~就当我求你好不好?”
许是被我恶心到,迹部景吾的脸庞豁然扭曲,眼角抽搐几下,脸色黑了又黑,半晌才象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行!但是要录音!”
“没问题!”我很大方的满口应承,表示对此毫无压力的说。
“喂喂喂!”一路沉默的日吉若此时蓦然开口,身体微微前倾,目光越过迹部景吾,神情颇无奈,“以权谋私什么的,你们该不会是打算让我…”
我和迹部景吾彼此对视,眼神均是微妙,停顿几秒钟,我率先掉转目光看着日吉若,异常惬意的龇出白牙,“日吉学弟能者多劳。”
反正你肯定轻车熟路,相信迹部景吾也知人善用(咦?这形容词好象不对),不要大意的奔跑在‘官商勾结’的康庄大道上吧~你行的!日吉学弟(榊监督招牌剪刀爪)。
………
于是大事定抵?我长吁一口气,往沙发里蹭蹭,眼皮子瞬间就耷拉下来,含含糊糊打个哈欠,“嗯~我先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一番长谈其实没用多少时间,主要是心理活动太多?办完要紧事,我就直想闭眼把自己托付给周公,~\(≧▽≦)/~
还有问题等我养足精神再说嗷嗷嗷——
闭紧的眼脸隐约有阴影靠近…我皱了皱眉,却在下一秒,有道温热从头盖下来。
“喂!你想见佐久间勇太,不会是打算杀了他吧?”迹部景吾的声音近在咫尺,甚至有温热鼻息扑倒我的脸上。
我闭着眼睛,抬手按住一处软热肌肤(那手感依稀是脸),用力把人推远些,沉声回答,“不是,我才没有那么鲁莽。”
直接动手shā • rén什么的,我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有艺术感的事?
我可是全部想好了哦~和佐久间单独会面是揭开盛大的祭奠第一步,呵呵~等到最终话…涉案那三个人…呵呵呵~至少有两个…
借用看过的某部经典漫画里,那位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妖狐藏马说过的话:‘罪人的血液也会开出美丽的花。’。
可惜我不能亲眼目睹。
————人间法律无法制裁不要紧,我只做我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