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渠微怔,暗暗打量来者。
问话那人西装革履,戴一副金边眼镜,虽面露笑容,但目含精光。
另一个穿着同样考究,领带衬衣搭配得一丝不苟。身材劲瘦,显而易见的,衬衣下包裹着发达的鼓鼓囊囊的肌肉,俨然是个练家子。人垂着双手微落后前那人半步之距,不声不响,却把所有视线都罩在自己身上,密不透风。
燕渠不由心生警惕,“请问你们是?”
“啊,燕先生,是这样的,我家老爷派我们来接您,他姓徐。昨天他有跟您亲自打过电话的,邀请您去万豪酒店同他喝杯咖啡,您还记得吗?”
是秋怡父亲的手下……
此时才早上近九点钟,原本确定的会晤时间是在下午两点。而他出门下楼就站在马路边等出租车了,所以,对方这是一直就守在他的楼下守株待兔么?
这样看,估计他的祖宗八代都给调查完了,插翅也难逃。
燕渠不免心中来气---这一面还非见不可?
“不是说下午两点吗?”
那人将他手里的行李箱瞥了眼,一丝笑意挂在嘴角,直言不讳道:“燕先生这是打算即将要远行吗?那可否请燕先生通融一下,还是先见过我们老爷后再做其他打算?”
“……”
被人当面点破意图,燕渠无可奈何,只得按捺住不忿跟着对方上了车。
半小时后,他被带到万豪酒店十八层一间装修奢华厚重的套房---地板上铺满了深红色提花毯子,天花板上吊着巨大的水晶灯,墙上挂着看不懂的抽象画,四张相对摆放的棕色单人真皮沙发,以及还有一张黑色的办公桌。
桌上搁着一叠文件之类的东西。
这风格看起来既像是个办公室,又像是个商务会客间,总之绝不是请他来喝咖啡的地方。
不过燕渠甫入内,率先注意到的是面朝巨大的落地窗、侧身站着的那一位上了年纪的英伦老绅士。
会先入为主这样判断,是因为他着了一身标准而传统的英国男士才会刻意注重的三件套---衬衣、马甲和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