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下嘴角，无声笑了笑，放下筷子，戴上手套，抓起一只烤翅肆意啃起来，又捏起罐装啤酒，仰头咕噜咕噜喝下去一大半。
惬意。
崔凌霄同学是个话痨，秦颂这回真正认清楚。
她一边吃，一边品评电影和食物，还喜欢拉着他参与话题。伴着电影画面和台词，加上她来劲儿，厅中气氛热烈。
其实大多数时候秦颂不过发出一两句类似呓语的回复：嗯，是，对，好……
放的什么内容的电影，他压根儿没注意。
两包吃的，四罐啤酒，不到一小时，起码三分之二都进了他的肚子里---谁叫她光顾着说话？
他吃得专注，闷不吭声的，边吃边喝，四罐啤酒，三罐都被他喝了。眼睛没看过电影画面一眼，食不言寝不语。
只不过，他慢慢发现---崔凌霄已经不知何时搁下了筷子，摘掉了手套，懒懒地斜靠在沙发上，支着额头出神地看着他吃。
明明电影还未结束，它是那么精彩---主角们在打斗，定然是高潮部分的情节，比他好看多了。
秦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
到最后，还有一盒大杂烩，里面有饺子、韭菜、年糕、海白菜、骨肉相连……
他抓起长几上的啤酒罐摇了摇，望定她道：“没酒了。”
酒才能壮胆，借酒才能撒疯。
“有，你等等。”
真的还有酒？
所以，这到底是谁给谁下了套？
一开始是他说要喝酒才够味儿，他开的头，但是不该点啤酒，啤酒醉不了人。
他这么说，只是想给自己一个胆怯的、临阵脱逃的理由。
但是，她说还有酒。
秦颂就看见崔凌霄起身上了楼，过了会儿，她拿着瓶红酒跑下来，又去厨房鼓捣了一阵，然后开了盖的葡萄酒并两个高脚玻璃杯搁在几上。
她给自己倒了小半杯，给他的倒满。
端起酒杯，又用下巴朝他努了努，怂恿他把杯子也端起来，然后于空中一碰。
清脆的响声，似天上的仙乐。
她笑眼一弯，说：“Cheers！”
然后如同从前有一次那样，她目不转眼的看着他，嘴角漾着邪肆的笑意，倾斜酒杯缓缓啜了口。
他与她对望着，好像很镇定，可是喝酒的姿态暴露了他的紧张---他急急喝下去，却是一大半。
顿时呛着了，还醉了，酒精涌上脑门儿，脸红耳赤，热、晕、眩。
崔凌霄大笑：“你当这是啤酒？它的酒精度数是15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