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见状，红着脸主动伸手握住她：“阿姨，您好。”
“好！好！”
周丽当下不客气，抓着凌霄的手就不放了，又把人往沙发那边牵：“凌霄，你坐啊，快坐下来！”
跟着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似的在屋子里乱转，乱翻。
凌霄十分窘迫，苦了脸看向秦颂，很担心他妈妈是不是激动得犯了病。
据说得了精神疾病的人不能受到强烈刺激，太伤心了不好，太高兴了也不好，情绪不可大动。
秦颂看这情景，笑得合不拢嘴，凑近她耳边道：“别担心，她没事。也别紧张，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就跟哄小孩儿一样哄她就成。”
转头问：“妈，你在找什么呀？”
周丽头也不回地回：“过年的时候，我记得我藏起来几个苹果要留给你吃的，怎么现在找不着了？哎，凌霄你不知道，颂颂舅舅家有三个小妮子，个个都长了张好吃嘴。除夕那天，我给她们炸了那么一大筲箕的酥肉，才端上桌，眨眼就被她们仨儿吃光了，呵呵。”
凌霄同秦颂相视一笑。
秦颂好笑道：“妈，苹果哪里放得了这么久？其实我初一收拾屋子的时候就给吃了。”
“啊？那怎么办？屋里什么零嘴儿都没有了，你让凌霄干坐着啊？颂颂，那你赶紧下楼去买些瓜子花生还有糖果回来给凌霄吃。”
凌霄和秦颂异口同声道：“阿姨/妈，用不着，我/她不爱吃零食。”
二人说罢，又相视一笑，心有灵犀。
两个人都不语而同地少说了“这些”两个字。
零食还是爱吃的，只是不爱吃这些零食。她想吃的，镇上可不一定买得到。
周丽充耳不闻，拍了拍脑门儿又自顾自说：“瞧我这老糊涂，凌霄坐半天了连口水都没喝到，我这就去烧壶开水给她泡茶喝！”
人说着话，就往厨房跑。
两个人笑笑，自挨坐在沙发上低低耳语，间或发出声吃吃的笑。
却见周丽进厨房了一会儿，很快又出来了，推攘着秦颂道：“你还坐着干什么？家里没米没菜，趁天还没黑，你赶紧去菜市场看看菜贩子些还在不在，不然晚饭用什么招待客人？”
秦颂哎呀一声站起身，讪讪笑道：“我的错我的错，就顾着招呼她了，那我这就出去买。”
“你记得割两斤猪肉啊，最好能买到一条鱼回来红烧着吃。”
“嗯，我知道。看吧，有什么买什么呗。这会儿了，那些菜农怕是已经收摊儿。没关系，我去超市买也一样。”
超市的东西自然要比菜市场的贵，而且乡镇超市卖的菜蔬是极少的，因为附近有的是菜农，平时大家买新鲜蔬菜极为方便。
这边厢秦颂小声给凌霄解释：“我们这菜市场跟C市的不一样，是附近农民自发形成的，就公路边一条小巷子里占道买卖，不是正规市场。”
那边厢，周丽像所有年过半百的老年人那样叨叨着，“哎，我上次就说让你买几块腊肉放家里以备不时之需，你偏不听。这下好了，凌霄要来你也不提前说。要是菜贩子都收摊了这可怎么办？冷锅冷灶的。”
凌霄起身走过去，含笑揽住她的肩：“阿姨，没事的，我也不算客人。你们煮啥，我吃啥。”
“你远道来，又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好委屈你呢？都怪颂颂，瞧他办得什么事！啊，我去翻翻冰箱，我想起来好像过年的时候买的猪肉还剩着半块，可以炒个回锅肉，我去拿出来解冻。”周丽又急匆匆小跑着一头扎进了厨房。
“阿姨，我来帮您！”凌霄挽起毛衣袖子要跟进去。
秦颂一把抓她入怀，冲她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咬着她耳朵说：“我很快就回来，你陪我妈妈说说话就行啦，等我回来炒菜做饭给你吃。”
“嗯。”凌霄转身又送他出去。
两个人在门口偷偷吻别，然后一个就迈着轻快的步子跑下楼，一个回身关门去了厨房。
半小时后，秦颂拎着大包小包打开门进屋来，却见凌霄将脱下的外套又穿在了身上。一见他回来，她立刻从沙发上弹起来，抓起放在一旁的挎包就走过来轻声道：“我有急事想要赶回C市去。”
“……”
一路兴冲冲地赶回来，却被迎头泼了盆凉水，秦颂木然僵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