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感叹,面上不显,道:“无碍,嵇当、田禾,你们跟朕进去吧,其余人守在外面。”
田禾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是宫里的太监总管,而这嵇当是禁军统领,贴身护卫皇上的,只听皇上一人差遣。
嵇当听闻皇上这般说,自然要劝,又不好明劝,是颇为为难道:“陛下,这……”
穆宸心意已决,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一边儿的阿瑶和彩雀见状,不敢怠慢,忙将屋子的门给打开了,待穆宸带着几人一道进去了又忙将屋门给关上了。
一屋子的药味儿,像是病中人才会有的。
一行人还没绕过屏风,就听得屋内的人又咳嗽了起来,怀昔同皇上略施一礼,立时绕过屏风照顾言匪去了。
言匪好容易平复了,见得穆宸就欲起身行礼,被穆宸给阻了:“摄政王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言匪由着怀昔扶着半坐起来,摇头轻笑道:“陛下,微臣这副身子怕是担不起摄政王这个封号了,还请陛下准了微臣请辞。”
前两天穆宸按照惯例驳了言匪请辞的折子,就是等着言匪再上折子,不过是全了君臣体面,这会子言匪再当面提,穆宸自然不会再驳回,只得颇为惋惜地点了头。
穆宸又跟言匪说了几句体恤话,还让言匪好生休养,这便打算离开了,至于言匪当天被人暗害的细节他已同人问过了,再问也没有什么意思,毕竟他如今还不打算细究到底。
如今大豫江山不稳,若真的因此大乱,唯恐北疆十二部会趁虚而入,这话他还是得跟言匪说清楚的。
虽说言匪现如今是中了毒,看着命悬一线,若好了呢?那他总不能让他心头有了罅隙。
“端王,此事委屈了你,但大豫乱象已生,若国祚不稳后果可想而知,端王府守了这么多年的北疆,你该是知晓轻重的,你也不想毁于一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