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的,窦炤不想再提起贺荆仙君了,而且眼看着诏狱就在前面了,她正了正心神,没有再多说别的。
诏狱是由锦衣卫守着的,锦衣卫是整个皇朝最敏锐的人,探查四周的目光都是那么锐利。
窦炤甚至看到自己和师兄走过去时,其中一个锦衣卫的视线直直地朝着他们看过来。
即便知道他们绝不会看到自己,可窦炤莫名还是心慌了一下。
说不定锦衣卫里还有会修仙的呢?
穿墙术这种,她和师兄是当然不会的,这也只在话本子里出现过,反正目前的修仙界,目前以她筑基期的修为,目前以师兄金丹期的修为,反正是不行。
窦炤还在想怎么和师兄说自己只想一个人进去,就听到师兄温和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清风一般响起,“你自己进去注意安全,师兄在外面替你引开这几个锦衣卫。”
“好,师兄当心。”她一下抱住了卫漱的胳膊,又高兴又觉得贴心。
她的师兄真是天下第一无敌最好的人了。
明明炤炤没有撒娇,但卫漱心就是软软的,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便忽然在诏狱门前现了身,并快速地往一边闪退离开。
“站住!什么人!”
锦衣卫的反应极快,刚见到卫漱的人影从眼前掠过,月光下,绣春刀的光亮就折出一道道光来,八个锦衣卫,有六个朝着卫漱的方向追去。
只剩下两个,两个她当然能对付,何况大师兄引开锦衣卫目的也不是真的为了引开他们,不过是找个自然的借口能让她自己独自一人进诏狱见武宣侯世子。
窦炤摸了摸腰间的秋水剑,刚要现身,那两个锦衣卫却像是忽然得了什么病一样,倒在地上昏厥了过去。
月光照在他们身上,他们身上鲜红的飞鱼服都衬出一种诡异来。
窦炤朝四周扫了两眼。
四周安安静静的,连风声都没有,更别提妖气或者魔气,好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但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的以为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的心都提了起来。
窦炤摸着疯狂跳动起来的心,感受着这十八年来陌生的感受。
刚才那个梦魇,那个似真如幻的贺荆仙君……
难道真的是贺荆仙君,难道之前她真的伤到了贺荆仙君?难道他现在跟着她?
窦炤不敢相信贺荆仙君会由着她伤了他,莫名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捏紧了腰间的秋水剑剑柄,没有动静。
而身后侧也没有任何动静,只有地上长长的影子在告诉窦炤,这里现身的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如果真的是贺荆仙君,他到底要做什么?他不要浅雪神女了吗?他不是应该在九重天与浅雪神女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