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婚契,如今又极有可能跟在她后面……
既然如今没有动静,先不去管,先去找武宣侯世子要紧。
窦炤心情提着,弯下腰在锦衣卫腰间找到钥匙去开诏狱大门。
进诏狱后,里面的锦衣卫一一倒下,根本不用窦炤出手,诡异得像是还在梦里。
窦炤握了握拳头,忽然想念师兄了,早知道如此,应该让师兄陪着。
等窦炤进诏狱找到武宣侯世子时,见到的却是一具尸体。
世子俊美如长者苍郁的脸颊凹陷着,浑身就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蜷缩着躺在诏狱潮湿阴冷的地上。
空气里有隐约的水灵气息,不知道是来自于武宣侯世子的还是来自别的什么。
窦炤一下皱紧了眉头蹲下去查探,发现了一封血书,写在了世子的衣摆上,字迹潦草。
这封血书里记录了他与自己胞妹高贵妃一点点长大的点滴,字里行间叙述了他对自己胞妹浓烈的禁忌的不该有的爱意,更是自知此为天理不容,便以自戕结束生命。
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要为自己胞妹寻求公道,他以自己的死,请求皇帝查清此事,他也以自己的死来证明自己对胞妹的爱意,天理难容,但不得不前赴。
这封血书一旦现世怕是武宣侯府都要遭殃,一则兄妹感情实为□□,二则高贵妃是皇帝的妃子,皇帝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绿帽戴在自己头上。
窦炤想到武宣侯府或许与长者苍郁有关,便将血书收了起来,这也是一个可以前去武宣侯府的借口。
她站起来,再低头看着世子此时那张如风干了的不见昔日半点风姿的脸,皱紧了眉头。
血书必然是他死前写下,血书说他要自戕,可他如今这样子,死因分明不是自戕。
写下血书前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世子会写下如此招致灭门的血书?
窦炤太想知道这血腥的背后的谜团了,可如今她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世子对其胞妹的爱意。
大约年少时的喜欢真的很浓烈,就像是一杯烈酒,一口喝下肚,那呛烈的味道不论何时回忆起来都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只是,有的回味起来,满满的甘醇,有的回忆起来却只剩下了涩味和苦味。
窦炤如今想起贺荆仙君,便觉得那是一杯呛得她流泪,品也品不出甘醇的不适合她喝的烈酒,她只知道,以后都不会再喝这酒了。
但是她不知道武宣侯世子对其胞妹的喜欢是什么酒,应当是禁忌的,浓烈的,不顾一切的。
贺荆一直没有走,他就站在窦炤不远处的地方,看着她低垂着头捏着那封血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窦炤昏暗的烛火下清丽秀致的脸庞,看着那像是蝶翼一样轻颤的睫毛,喉头便忍不住滚了滚。
疯狂的邪念在他脑海中滋生,他想靠近,想要抱住炤炤,想要将她按进自己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