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打击的原身一直醉酒,颓废,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不肯清醒。婚后没有体贴,没有甜情蜜意,只有一个醉酒鬼,什么都要自己承担,还要劝慰父母,文宣不是没有怨言的。
这怨言在白沉音抛弃文家,放弃孩子,选择独自离开时达到巅峰,可这么深的怨言,却在白沉音追来时,又悄然解散。
文宣反手搂住白沉音的脖子,双眸水汪汪的瞧她,柔情道:“有你这句话,便是让我死也愿意。”
白沉音亲了亲他的额头,安抚道:“日后便是死也是我死在你的前面,绝不会再让你吃苦。”
“呸呸呸,都怪我,晚上说什么死不死的。”文宣眉眼含情的瞧她,仿佛有一股甜蜜缓缓在心头流淌。
两人闲聊之后,互相搂着安安静静的睡觉。
甜蜜了几天后,文父瞧着文宣始终没有其他的动作,听着府里那些下人闲言碎语,只好找儿子聊聊。
文宣一听要给白沉音安排侍君,脸色顿时白了三分,不高兴道:“爹爹,你提这事做什么?”
文父苦口婆心的劝道:“郡王现在不是我们文家的赘婿了,儿啊,你不能再用以前的目光看她了。”
“她现在是郡王,你想想这满京城,哪有一个郡王只有你一个正夫的,满堂勋贵哪家不是有几房小侍。”
“现在你怀孕了却还霸占着郡王,人家酸也要酸死你了。”文父已经听到府里有下人在嚼舌头,说些难听的话。
“那就让他们酸去吧。”文宣撅着嘴,还是不乐意。
文父道:“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郡王和孩子着想。你想想郡王出门会友,人家说她惧夫,说她是做赘婿骨头软。日后月娥长大议亲,人家指着月娥说有个善嫉的爹,不能娶。你现在还能只想着眼前的快乐吗?”
文宣听了一时怔住,眼角滚滚泪水滴落,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哭了一会,他才忍痛道:“爹你不要劝了,我答应了,过几日我会选的。”
文父瞪他一眼,心疼道:“谁能想过你竟然嫁入了皇室,现在你赶紧把心收一收,不然日后有的你受伤的时候。”
“人选我已经为你选好了,都是老实的孩子,卖身契到时候拿给你,不怕这两人日后不听话。”
文宣听了再次大哭,伤心道:“爹你也太过分了,让我轻松几天不行吗?急急忙忙为妻主安排,唯恐她受了冷待,到底我是你儿子,还是她是你女儿?”
文父道:“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要帮你。现在你就这样子,日后你情根深种,岂不是要死要活?”
文宣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他爹是好心,可心里实在心塞难受的紧。
文父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后背,柔声道:“你要不要看看人怎么样?若是不喜欢我再去换。”
文宣不想看,又不忍心辜负父亲的一番心意,擦干了眼泪,点头要看人。
文父早就料到了儿子的选择,招呼一声,便有两位年轻俊俏的男子走了进来行礼叫郡王夫。
文宣道:“抬起头来。”
只见其中一人方脸大耳,一脸憨厚;另一个又太瘦,长脸细眼,窄腰不足三尺,姿色平平。
这一瞧,文宣大失所望,心中的嫉火都浇灭了三分。
他对文父抱怨道:“爹你从哪找来的人?长相平平,怎么配得上妻主。”
文父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你,你自己就长相平平,找个妖娆漂亮的岂不是把你衬托的一无是处。”
文宣被他爹一怼,瘪了瘪嘴又有了想哭的冲动,只是到底有外人在场,他委屈道:“我难道不想长的好看些吗?可相貌是老天赏的,我能怎么办?”
文宣不等他爹回答,便驳回了这两人,道:“还是换一换罢,不要太美,也不要找丢进人群就看不见的这种。”
文父道:“我看你身边伺候的何芳就很合适,长的不丑也不出挑。”
文宣听了心里不太舒服,也没了兴趣,便道:“那就何芳和这憨厚小子两人吧,爹,你去处理吧,我想休息了。”
文父目的达到,也不多言,领走这两人和何芳,让人调/教一下再送来。
晚上白沉音回到府里,见文宣恹恹的,提不起精神的模样,关心道:“宣儿怎么看起来没精神?”
文宣抬起眼睑,强颜欢笑道:“下午睡得多了,浑身没劲。”
白沉音不信,既然他现在不想说,那等晚上再聊吧,于是继续吃饭。
文宣见她不问了,心中酸楚,又恨自己太过在乎白沉音的想法和态度。
直到晚上白沉音再次问起,他才憋不住话,将要为她纳通房的事情说了。
白沉音哭笑不得的捏了捏他的鼻子,“就为这个你哭晕了头?你给我我也不要的。”
文宣睁圆了眼,神色微怔。
“你不信我是吧?”白沉音握住他的手,敞开心扉道:
“再漂亮的男人也比不上你一个贤夫!别人有夫纳侍是为了生女为了美色,我实在不重色,已经有文英和月娥,男女双全,何必再纳小的让你难过。”
文宣讷讷的,破涕为笑,娇气道:“谁要为你纳色,我为你准备的人可丑了,反正没有我美。”
虽然觉得用美不太合适,但白沉音还是表白道:“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
“就你嘴甜!”文宣再次快活起来,他直盯盯地看着白沉音,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可不纳了啊,你日后可别反悔。”
“绝无反悔之日!”白沉音含笑地说道。
第二日白沉音出门,文宣便找到文父,让他把那两人打发出去。
文父诧异道:“郡王真这么说?”
“比真金还真。”文宣底气充足道:“反正是她自己说不在乎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坚决不要的,我也不能死命把人往别的男子房里推。”
话已至此,纳侍君一事就此作罢。
后来,文家人见白沉音果真守着文宣一心一意的过日子,对前仆后继的美人不假颜色,这才信服她的人品。
在这时代白沉音有很多赚钱的方法,但是这辈子她追求的并不是权势财富的巅峰,而是心灵的平静。
因此只开了一家日进斗金的化妆品铺子,将其壮大,其余时间便是在教养孩子,学习医术,移植此界特有的动植物。
老三也是女孩,自从出生,白沉音不自觉的对她有些偏爱,文宣也十分疼爱这个有女。
幸好白沉音亲手抓的教育,没让这个孩子长歪。
明郡王府虽然没多少权利,却也没几日能欺负。府里人口简单,作风低调,生活富裕,一家子吃的用的精贵,生活的舒坦。
不知何时,明郡王府竟然成了京城众多名门贵子最想嫁的府邸。
只因白沉音一辈子就娶了一夫,对他十分宠爱,这宠爱不是说出来,而是大家看出来的。
只要京城流行的,文宣全都有,更多的是白沉音亲自设计定制出来的,譬如首饰衣裳,精美绝伦,全是独一份;亲手做的美食,成为了京城的特色美食,只要传出,便是当季最出名的美食。
有人一开始还酸她没用,做赘婿就学会了讨好正夫,成了郡王也改不了,可一年两年,五年十年,说这话的人越来越少。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等到死,文宣依旧被白沉音呵护在手心里。
大家再也没了以前的心思,时间会证明一切,是讨好更是爱,心中只剩淡淡的向往和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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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沉音说要死在文宣前面,可到底没舍得让他悲痛,而是等他去世后,才相继离开这世界。
临死前,两个孩子和孙子孙女聚集在她的房间里。
这时候她已经八十九岁,老眼昏花,看了好一会,才将身前的人影和记忆中的人物对应上。
老大已经七十岁了,老三也六十六了,背都弯了,走路还要人搀扶。
老二是儿子,出嫁后定在了边关,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她索性去信让他不要赶回来了。这么大年纪奔波啥,对着京城方向给自己点根香拜一拜就算尽孝了。
白沉音笑了笑,道:“你们不行啊,才这么点大就要人搀扶。”
“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说完便与世长辞。
一家子顿时哭成一团,老大摸了摸眼角,心里嘀咕道:“还说活到九十九,你不也才活到八十九。”
话是这么说,这姐妹俩还是听了进去,饭后没事就走一走。
等传开后,居然形成了一阵风潮。
纵使低调,专心家庭和医术,可白沉音还是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留下了一段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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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经历了四个世界,精神力增长了许多的原因,这次白沉音感受到了自己灵魂在一片黑暗中等待的经历。
时间好像很久又好像很短,她再次感受到了温暖的身体,滋养着自己的灵体。
白沉音再次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稍显昏暗的洞穴,头顶是几颗散发着柔和月白色光线的夜明珠,边上有一张玉石桌子,屁股下是一张蒲团。
初次之外再无它物,显得洞穴十分空荡和简约。
见环境安全,白沉音闭上眼睛,开始接受剧情和原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