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买的宅子地段一般般,面积也不算大,中规中矩。
虽然这宅子也不是上辈子的白春妮能买得起的,但是怎么都和白春妮想象中大富大贵的人家没什么关系。
白春妮上辈子待的春风楼可比这气派多了,两厢一对比,差距可远了。
这让白春妮有些失望,原本的兴奋都散去不少。
王舅妈问道:“这女娃是谁?”
王月娘道:“是我大伯留下的女孩,看她想过来,我就带她一起来了。”
王舅妈轻笑道:“你可真是心善,小红,拿些果子给孩子们。”
至于红包什么的就不要想了,不是谁都会有红包的。
将孩子们打发在院子里玩,大人们则在堂屋里闲聊。
王月娘关心地问道:“哥哥说要买铺子买好了吗?”
之前王大舅说要开卤菜铺子,还说要买铺子。
王外婆笑道:“已经买好了,何家桥那儿临街的一个铺子,铺子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只等装修完成就可以开业了。”
王舅妈建议道:“妹妹,你何不养些鸡鸭,到时候卖给你哥哥做卤味,也算是个出路。左右你哥哥都是要买这些东西,你养还省你哥哥功夫,自己也能赚些花用。”
还有这等好事,王月娘想想也觉得可行,不禁笑道:“嫂子你说的是,回去我和当家的商量一下。”
闲聊一会,白大河进屋喝热水,随即又跑出去玩。
王舅妈扫了一眼白大河,神情不禁严肃起来,“妹妹,你家大河眼看过年就九岁了,难不成一直让他这样玩吗?”
王月娘一怔,不禁缓缓皱起眉来。
仿佛被提醒了一样,王外婆也恍然道:“大河都bā • jiǔ岁了,连个大字都不识,我看你得送他去书院读两年书,好歹识几个字,以后找事做远方便。”
“毕竟他再过个五六年也该考虑成亲自力更生的事了,总不能一直在地里刨食。”
王舅妈点头道:“没错,妹妹,你有没有想过给孩子学个手艺?”
王月娘愁眉道:“之前吃都吃不饱,哪敢多想。嫂子你这么一提,我寻思也的确该给孩子学个本事。”
她看向王舅妈,询问道:“嫂子你一向聪明,有没有什么建议。”
王舅妈道:“我看娘说的就有道理,不如妹妹你送大河去私塾读两年书,看是不是读书种子,不是的话识字也好,到时候再学门手艺,到哪儿都饿不着。”
这话是没错的,王月娘不由点头道:“行,等回去我就和当家的说这事。”
王舅妈又继续说道:“还有音音,也该学个手艺。”
“音音?”王月娘微怔,迟疑道:“她一个女娃,以后要嫁给别人家,就不必学什么手艺了吧。”
王月娘虽然疼闺女,可到底没有见识,重男轻女,自觉将女儿好好抚养长大将她嫁出去便算好母亲了。
“妹妹,你这样想就错了!”王舅妈仿佛看蠢货一样,不禁连连摇头。
“若是叫我说,就算是女孩子也该识点字,学门手艺,不说这本身就对女娃好,日后不必做睁眼瞎,便是长大说亲,也能说个好人家。”
“你想想,同样都是农家的女娃,一个大字不识,长的五大三粗,另一个识文断字,还会刺绣之类的手艺活。好人家会选谁?”
王月娘一想也觉得有道理,可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没道理,她又不指望女儿嫁给什么高门,培养女儿做什么?
王舅妈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不认同道:“女儿嫁给农户,天天干不完的活,大夏天挺着大肚子还要下地干活;哪有不愁吃穿,坐在树荫下被丫鬟打着扇子乘凉好。”
“再说一个嫁给农家,没吃没喝,说不准还要娘家补贴;另一个可以反哺娘家,你说你要哪个女婿?”
王月娘疑心嫂子在内涵自己,转念一想又觉得嫂子不是这样的人。
王外婆也道:“你嫂子说的对,女儿培养的好,又有你哥哥帮忙,日后音音嫁给人家做少奶奶又不是不可能。”
“那音音该学什么手艺呢?不知学费贵不贵?”王月娘本就不是什么有见识的女人,被老娘和嫂子这么一劝说,也觉得有道理。
“这样吧,我们家琴儿不是在学刺绣吗,让音音也跟着学好了。”王外婆一锤定音道。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午饭很丰盛,白春妮一边吃一边暗暗算计王家的家产。
若是王家饭菜都是这样,能随意吃肉喝酒,说明王家肯定不止明面上这点家底。
小地主也不敢这么吃,一顿就花一两银子,一个月吃喝就得三十两。
王月娘难得来娘家一趟,自然要住两天再回去,于是这天白春妮便也住了下来。
傍晚去书院读书的王表哥回来了,白春妮见了不由眼睛一亮。
王富贵今年十岁,只比白春妮大两岁,皮肤白哲细腻,脸蛋红润,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衣着干净整齐,小小年纪就有三分儒雅的气质,本就七分英俊的外貌,愣是拉到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