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春妮上辈子遇到的秀才公,没一个比得上王富贵这个少年郎的。
白春妮虽然身体小,可灵魂却不小。这会儿不由想到自己未来的婚事,王富贵或许就是自己能遇到最好的男人了。
一则王富贵外貌英俊,瞧着很有才气的模样;二则王家有钱,家里还养着四个下人,若是嫁进来,也算是少奶奶了。
她虽想的好,可也不想想她现在的样貌身份年纪,等王富贵十六岁准备订婚时,王家岂会考虑她?
饭后王富贵自去屋里读书,其他孩子则在院子里捉你藏,直到天黑了,才洗脚上床。
因为古代感冒会死人,所以冬日大家很少洗澡。
像白春妮已经很久没洗澡了,收拾的整齐,实际身上脏兮兮的。
给白春妮安排住处时,王舅妈笑道:“琴儿不习惯和生人住,我看就让小红带着白春妮睡吧。”
王月娘没什么心眼,根本没听出嫂子的嫌弃,随意道:“嫂子你做主就是。”
白春妮却是个人精,让她和丫鬟睡,就知道王舅妈看不起她。
丫鬟房是个大通铺,够谁四五个人,如今只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厨娘睡,宽阔的很。用的也是新棉被,暖和的很。
白春妮睡着前还心存不满,等第二日醒来,感受着暖暖的被窝,想到这是自己重生以来冬日睡的最暖和的一夜,心中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早饭是豆浆包子油条,一叠咸菜,一叠油炸咸花生米。
午饭则是红烧鱼、红烧肉、肉圆、酸溜白菜、豆腐鸡蛋汤。
傍晚王月娘则带着孩子回去了,唯独留下了白沉音。
白春妮很不舍这样的生活,也想留下,可她是最没有借口留下的。
离去时,白春妮便问王月娘,为何堂妹不跟她们一起回来。
王月娘随口道:“妹妹以后要和琴儿一起去学刺绣,以后常住在姥姥家。”
白春妮幡然变色。
如她自然明白学门手艺的重要性,若非她没那个本钱,早就也学门手艺了。
可白春妮再嫉妒又能怎样,她本就人小没人权,又是外人,何况这事成了定局,更没她说话的地步。
回了家,王月娘向白春妮摆手,让她自己回白奶奶家。
白春妮回去的路上,不禁落泪,改道去羊场小道上放声哭泣。
为什么没人疼她,给她安排这些好事?
一想到自己以后只能嫁给农夫,堂妹却可能嫁给王富贵,两相对比,白春妮更是自怨自怜。
若是这样,她还不如卖身给人当奴才,好歹衣食丰足,若是有机会当姨娘,生下的孩子就是少爷小姐。
至于卖身入青楼的下场太惨,她是不敢再想的。
当然,她也明白奴才混的不好日子也不好过,命不由自主,所以一时半会还没做好决定。
回家的当天,王月娘将在娘家商量的事和白二柱说了,白二柱也说好。
他说道:“既然音音已经留在了王家,你为何不把大河也留下让你娘家安排?”
王月娘道:“我嫂子说了,富贵上的私塾只收已经认字的孩子,大河进不去,不然就给安排了。”
白二柱道:“这个不能安排,难道其他的私塾不能安排?”
王月娘没好气的骂道:“你真是气死我了,安排安排,要不要我娘家把你一家子都养着?大河是你的儿子,又不是王家的,你还指望人家给你儿子女儿都安排的妥妥的吗?”
“你看看本村嫁出去嫁进来的姑娘,哪个娘家像我娘家这样又出钱又出力的?你不要贪得无厌,让王家厌烦了。”
白二柱气短道:“这不是咱家又不知道哪个私塾好,请大舅哥帮忙找一下嘛,钱我们自己出。”
王大娘道:“不用去别处,就去镇子上隔壁村的秀才那儿,还不知道大河是不是读书种子呢,先让他认字。若是不行,读两年书,让我哥给他安排学门手艺。”
“这也成。”白二柱笑嘻嘻夸赞道:“你没说错,王家这亲家真没的说!
王月娘高兴道:“那可不!”
第二日在王月娘的催促下,白二柱没去找活,先去隔壁村子宋秀才家问问收学生的事。
一年学费一两银子,逢年过节礼心意到即可。
白二柱顺道去镇上打鱼打肉,当天下午就带着儿子去宋秀才家拜师。
自此白大河每日早出晚归去隔壁村读书,白沉音则常住王家,白母每日做家务带孩子就忙不过来,抽空还要纺布。
白春妮把握时机,每日过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