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抬头一眼,天色已经不早了,安豫一进门就进了书房,沈氏出了门还没有回来。
她在屋里写写画画了一会,眼见着已经到了掌灯的时候了,仍旧不见沈氏的踪影,她不由有些担心,唤过春雪问道:“嫂嫂出门究竟有什么事,怎么还没有回来?”
她从花园回来给二皇子准备饭菜时,才得知沈氏出了门,春梅、春雪只说是去了城南士卒聚居的地方,探望那些家里有困难的军户,这个她从原书中了解过,侯府之所以这么穷,和不断地接济那些落魄的军户有很大的关系,她倒是也能理解。
可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人还没有回来,再加上虽然谋杀林夫人的凶手萧昊被及时抓捕了,可眼下却又逃的不知所踪,官府那边至今连他是如何勾结狱卒逃出去的都没有查清楚,即便满城都是搜寻的捕快,还是很不让人放心。
春梅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下头,用手指绞着衣角。
“到底什么事,还瞒着我?”一看她的反应,安宁的心又沉了沉,离开书桌,走到她的面前问道。
一见她着急了,春梅也慌张起来,咬了咬唇,将沈氏的去向说了出来。
沈氏的确是往城南去了,而且还特意让府里的人瞒着她,不让她知道。
在她去了花园的时候,有两个军户家的妇人来侯府找沈氏,一脸为难地说,虽然官府判定林夫人的死与安宁没有任何关系,但眼下凶手逃的没有踪影,身遭丧妻之痛的林首富,便迁怒到了安宁的身上,认为是安宁当街和林夫人的争吵,才导致了林夫人的厄运。
虽是这般认为,但他压根不敢迁怒于镇远侯府,所以便发泄到了被他雇佣的那些军户的家属身上,因为众人皆知,这些家属都是受镇远侯府照顾的。
一天之内,从林府到林家所经营的各种作坊,所有军户的家属都被驱逐了出来,理由是要消减支出,替林夫人办丧事。
那些军户本就生活艰难,这一下无疑是断了他们的生路,短时间内他们很难再找到活计,更过分的是,许多招工的地方都对林家有所忌惮,不愿接受他们。
安宁越听越气愤,可又无可奈何,眼下即便她肯忍气吞声地去向林首富认错,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她不可能顶着侯府的身份,去接下这份毫无道理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