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我刚刚就已经说过了,朝廷怎么可能会允许咱们边鄙之人,名正言顺的占着雍州,占着长安呢?无非是缓兵之计罢了。”
“唉,寿成兄想的我也很清楚,无非是自守凉州,坐观天下成败罢了,待几年以后,雍州恢复了元气,若天下有变,他就以雍州为基,进而席卷天下,若是朝廷中兴,他放弃兵马入朝为官也能够百世流芳,遗泽子孙,是吧,唉~,糊涂啊,当真是糊涂啊!”
“糊涂?哪里糊涂了呢?”
“贤侄啊,我问你咱们是什么人啊,咱们是凉州人啊!朝中大人们什么时候拿咱们凉州人当过人?”
深吸了一口气,韩遂接着道:“咱们这些人,都是被逼得没了办法才拿起刀枪来抢劫的,咱们拿着刀枪骑着马,中原人就会怕我们,关中人对咱们来说就是待宰的羔羊,如果现在咱们放下刀枪,拿起锄头,不需十年八载,只要两年,这刀枪还拿得起来了么?”
“这……”
见马超似有所意动,韩遂道:“贤侄可否给我一杯热水?吾喉中实在干咳。”
“哦,叔父捎待。”
说着,马超便真的给这韩遂找热水去了。
而韩遂,在松了一口气之后却是低头沉思了起来,趁着这段时间在脑中组织语言,琢磨着到底怎么忽悠这条小狼。
对马超,韩遂也算了解,其实刚刚的几句话中,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用“咱们凉州人”这个概念偷偷的帮马超转换了阵营和立场。
毕竟,马腾这种人虽然大半辈子都混在凉州,但底子里依然只能算是有些西凉化了的关中人,甚至还以自己的祖上伏波将军马援为荣。
马超就不同了,生于凉州长于凉州,身上有四分之三的羌族血统(奶奶和妈妈都是羌人),基本可以算作是一个祖籍在关中的,地地道道的西凉人,接受的是西凉人,是羌人的价值观与伦理道德。
汉人讲究的是父慈子孝,家庭观念很重,但是对于氐人和羌人来说这就不是个事儿.
韩遂要做的,就是引导对话,从我和你们父子之间的事儿,变成咱们西凉人和他们关中人之间的事儿。
不一会儿,待马超为韩遂取来热水,韩遂在脑海中也已经想好了对策,在像模像样地喝了水之后,对马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