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懵了。
张秉贞懵了。
一桌子的封疆大吏,全特么的懵了。
“唉,此策,确实是过于毒辣了,可现如今朝廷的局势,只能是剜肉补疮,不得已,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总好过,让这些灾民变成流民,再去祸害整个东南半壁吧?”
郑芝龙的脸色一下子也跟吃屎差不多了,唯唯诺诺的游击将军霎时间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驰骋大海十余年的王者,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温体仁。
“温相醉了,说的是醉话吧。”
“这是,陛下的意思,朝廷的意思。”
郑芝龙闻言冷笑一声,伸出手道:“圣旨拿来,内阁的票拟,司礼监的披红,一样都不能少,否则若事态暴露,你们把屎盆子全都扣在我一人头上,我可担不起这般的滔天大罪!”
“这……这种事,怎么可能有圣旨?不过我这里有陛下手书一封……”
“什么手书不手书的,中旨就是中旨,你就说,是也不是。”
“不是。”
“不是中旨,那就是废纸,温大人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末将招安这些年虽素来乖巧,却也不是傻子,更别拿末将当狗去使唤,言尽于此,告辞。”
说罢,郑芝龙站起身来抬腿就是一脚,踹倒了满桌酒菜,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