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挽君慢慢咬着汤包,心中五味杂陈。
既然陆丰年和她小叔陆寄山一起守玉门关,为何当年的通敌卖国罪他没被牵连?
又为何会在当年开始陆续给荀太后送礼?
这里面绝对有蹊跷。
见她沉默,沈昶不免想到当年陆氏差点惨遭灭门的惨案。他比任何人都要熟悉陆家小叔陆寄山,那是真真正正的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说谁通敌卖国他都相信,但说是陆家小叔,他连一个字都不信。
这些年他掌权之后一直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件,但几乎是每到关键处线索就断,以至于这么些年来,他手中掌握的证据寥寥无几。
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
饭后,长素等人退下去,方榻上二人一坐一卧。
“我听说南阳昨日来了,没找你麻烦吧?”
沈昶将头靠在靠枕上,侧对着陆挽君躺着。
陆挽君正在缝荷包,石青色的,上面的绣好的修竹栩栩如生。
“没找我麻烦,倒是明月被罚着跪了两个时辰,昨夜里闹得请了太医,差点没保住孩子。”
她目光落在荷包上,心道明年春天等陆顷回来就能戴上了。
她的眼神太寡淡,语气也没点儿情绪在里头,沈昶没来由的惆怅。
“你知道明月是假怀孕,但你不在意是不是?”
沈昶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当面问出这句话。
上次他和陆挽君闹得天翻地覆后他要亲自去带明月来陆挽君面前对峙,文靖夫人拦住了他。
文靖夫人说陆挽君若是在意明月肚里怀的真是他的孩子,以她正妻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要求明月打掉肚中的孩子。而陆挽君一直没有作为,这说明什么?
说明陆挽君根本不在意明月肚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沈昶的。
换句话说,陆挽君不在意沈昶。
陆挽君错了针。
“你胡说什么,我是你的正妻,怎会不在意。”
陆挽君抑制住自己的慌乱,尽量让自己开口的语气听起来平稳。
沈昶动了动唇,露出淡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