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继续说道:“贫道修道将近百年,也是头次遇见此等奇事,若不是师侄前来养伤,说与贫道听,今日贫道也未必能说出这许多来。”
洛玉瑯有些情急,拱手道:“那真人可有良策?”
道人直接摇了摇头,洛玉瑯顿时黯然,他却又开了口,“正因为师侄他们提及,贫道才开始留意,翻遍了所有的古书,终于让贫道有了些端倪,但只是贫道一家之言。”
洛玉瑯哪里会介意,等不及要拱手,道人又说道:“古书中夺舍之词,应当就是洛家主的遭遇了。只是不知何故,它夺舍不成,反倒让洛家主占了上风。”
“亦或许是尊夫人当时的血脉使然,贫道不善此道,不便评述。”
“但正因为此,让它虚弱不堪,才经受不住贫道师侄的法力,又不甘心千余年的苦心修炼之功,便走了一桩险棋,准备放弃自己,与洛家主完全合二为一。”
道人怜悯地看着洛玉瑯,“只等有朝一日,重新夺舍,将洛家主彻底湮灭。”
“如此一来,它也算活着,且能继续修炼,若是让它再寻到同类,再夺舍成功,于它而言,如虎添翼,再不敢想。”
道人到此时,终于住了口,端起早已凉透的古茶一饮而尽。
洛玉瑯呆坐着,道人也不去扰他,只静静陪坐。
这样的遭遇,千年难遇,他既然遇到,便该尽绵薄之力。
他不敢像师侄那样夸下海口,缘于对未知的恐惧,亦有性子使然。
洛玉瑯终于回过了神,“敢问真人,在下还有胜算吗?”
真人回答,“他夺舍不成,便是洛家主的胜算。其中的缘故,洛家主需自行思量,贫道只有不自量力,将自己所学,尽力传授于你,以求能解你急时之危。”
洛玉瑯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我若习道,于它岂不有益。”
“它的法术由何而来,我一无所知。但贫道所修心法,罡正取直,邪祟恐怕难以进益。”
洛玉瑯见道人对自己一片坦陈,放松下来,直接相问,“它可能听到你我的谈话?”
道人好好看了他一番,然后摇了摇头,“它应当平时都蜷缩在你的丹田之中,为了不被人知,自闭了五感。”
洛玉瑯终于明白自己平时为何感知不到它了。
“那他如何感知外界呢?”
道人摇了摇头,自己数次擦探都一无所获,又不敢轻易惊扰,哪敢深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