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抱越来越紧,亲吻也逐渐失去了章法,宫啸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叫嚣着的念头,想要将她完全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薛盈只是醉酒,没有昏死,这么大的动静,终于让她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是虽然醒了,也如同犹在梦中,她轻轻地在宫啸怀里挣扎了一下,声音含糊而带娇,“老公……?”
听到她的声音,宫啸猛地回过神来,他心头一紧,身体也跟着一紧,大脑里一片空白。
等到再回神时,薛盈已经又睡了过去,刚才的话好像只是半梦半醒之间的本能反应,并没有真的醒过来。
宫啸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意识到身体上的黏腻。他脸色骤变,似乎直到这时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又做了什么,连忙从床上下来,甚至连被子都来不及为薛盈整理,就狼狈地翻窗出去了。
幸好他之前沐浴的时候就屏退了众人,所以洗澡水还没有被撤下去。虽然已经完全凉了,但宫啸根本顾不上,穿着衣服就直接跳进了浴桶之中,被冰凉的冷水一浸,人才彻彻底底清醒过来。
他半夜去翻喝醉睡着了的未婚妻的窗,还做了那种事,但是又没有完全做……这算什么?
按理说,发生了这种事,等宫啸纠结完了,就该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能力不足了。但是现在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因为就在脑海里重现刚才那一幕的时候,他就又有了反应。
出于一种无法言喻的罪恶感,宫啸并没有动手,泡了小半个时辰的冷水,才将之消了下去。
等到整理好了种种心情,躺在自己的床上,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薛盈睡梦间的那个称呼。老宫?听起来好像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之间才会有的称呼。但是宫啸非但不觉得讨厌,反而很喜欢。
她在做梦吗?
那是否,在她的梦里,他们已经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
薛盈做了一个带颜色的梦。
这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十五岁,已经到了青春期,身体开始二次发育,当然也会带来一些心理上的变化。对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并且理论知识丰富的薛盈来说,这甚至算不上困扰。
特别是她梦里的人还是已经订婚了的对象,那就更没有问题了。
虽然这个梦清晰得有些过分,但是又没有做到最后,让她有点儿不上不下的难受,但是梦嘛,这都是基础操作了,不必大惊小怪。
——如果她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床上的异样的话。
薛盈昨晚虽然喝醉了,但是没有断片。虽然头有点痛,但稍微想一想,还是能想起来那些画面的。她隐约记得,自己还邀请宫啸夜里过来翻窗户了?
而现在,床上这乱七八糟的痕迹,显然并不是她自己弄出来的。薛盈仔细观察了一下,甚至发现床头的栏杆有一根已经快被掰断了,这已经彻底超出她的能力范围之内,就算梦游也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真的来了?
再所以……她昨晚做的那个过于真实的梦,也不是梦?
为此,薛盈甚至还在叫丫鬟们过来帮自己换衣服之前,谨慎对对着镜子照了照,确认浑身上下都没留下任何痕迹。
就……有点失望,甚至忍不住想在见到宫啸的时候说一句:“就这?”
大半夜的,床都爬了,天时地利人和,却只给当事人留下了一种“好像做了点啥又好像什么都没做”的感觉,也是蛮厉害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这身体才十五岁,要是真的做了什么,那也太罪恶了。
好在原身的生日很大,就在正月里,所以过完年她就十六了,再过一年十七,古人算虚岁,就算是十八了,到时候就可以把结婚的事情筹备起来。
算算也很快的嘛!
薛盈转着这些念头,梳洗更衣,之后出去跟众人一起吃早饭。
昨晚大家都喝得不少,所以早餐清淡得很。因为吃过饭薛盈就要出发,所以众人又将依依惜别的话重复了一遍,只有宫啸始终低着头,要不是碗口太小,恨不得把头直接埋进去的样子。
薛盈看着好笑,心里就算本来有一点气,现在也全消了。就这宫啸这狼狈的样子喝了一碗粥,便启程出发。
来的时候是十几家商户一起组成了一个庞大的车队,看起来浩浩荡荡。回去的时候只有薛盈自己的队伍,那阵势却也没比来的时候小多少。等到队伍全部出了城,都已经快午时了。
其他人送到城门口,就被宫啸赶了回去,他自己却没有走,一直骑马跟在薛盈的马车旁。
走了一会儿,薛盈掀开帘子,问道,“将军,可否上车一叙?”
她特意没让人跟自己一车,就是为了方便说话。
宫啸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睛里还带着迟疑,但动作却很利落,直接翻身下马,登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