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的推进速度要比军舰快的多,因为体积小,完全可以使用空间迁越技术。
阎白止舱外的环境瞬息万变,沈博驱车到了元帅府外却被拦住了。
“我知道没有邀约不让进,我现在急事要找元帅,快去通知。”沈博说道。
“您稍等。”门口的岗哨迅速通知,里面的回复很快。
“沈上将,元帅不在元帅府。”岗哨说道。
“军部我也看过了,紧急通讯拨不通,人也不在元帅府,那我侄子是进去跟谁谈的军需问题?”沈博直接给气笑了,“让开。”
“对不起,沈上将,这是私人住宅,我们不能放您进去。”岗哨为难道。
“行,我联络军部。”沈博深吸了一口气,他在这里为难一个岗哨没意思,要是起了冲突,很可能有理都变成了没理。
沈博联系军部提交紧急申请,人在元帅府外来回踱步的时候沈父同样收到了消息。
“怎么回事?”沈父问道。
“我侄子跟成昊那老混蛋谈军需的事情来了,结果这里的人告诉我成昊不在,沈醇联系不上。”沈博嘴里来回了几句,没忍住骂了一声,“艹,那他跟鬼谈啊。”
“我批令,成昊要是敢动他一根汗毛,我拆了他的元帅府。”沈父也坐不住了。
批令审核需要时间,沈博看着不远处的别墅,真想掏枪给上一梭子的时候,气流从上方涌动了过来。
众人纷纷抬头,岗哨直接吹响了警戒的号令。
飞行器缓缓落地,阎白止从其中踏了出来。
“这是私人住宅,不能擅闯!”岗哨在看到他身上同样的上将军衔时松了一起戒备。
“军部那边正在下批令,马上就能进去。”沈博说道。
“沈中将是第一军团的人,私人住宅擅自囚禁,第一军团有直接搜救的权力。”阎白止伸手,跟随而来的士兵皆是端起了武器,“阻拦者一律按照共犯处理,让开。”
他来势汹汹,沈博在一旁看着阎白止沉的几乎滴水的脸色啧了一声。
不管怎么说,他侄媳妇是真的不好惹。
岗哨们还有些迟疑,阎白止已经往里面走了过去,那些人虽然端着枪,却纷纷让开了位置。
沈中将确实进了里面,他们要是阻止,确实相当于跟第一军团作对。
阎白止形色匆匆,面上虽然镇定,心里却不安稳的很,这种不安稳随着他靠近元帅府看到那扇加了锁的门时升到了最高。
“开门。”阎白止说道。
佣人面对这么多的荷枪实弹也在瑟瑟发抖:“元帅夫人新改了密码,只让关,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开。”
沈博后续跟上,闻言直接艹了一声:“这他妈真是□□呢?!有会开门的么?”
阎白止打量着那扇门,伸手试了试力道,一拳砸过去的时候,门直接轰塌了下去,一个拳印留在那里,鸣笛声响彻。
身后的士兵迅速涌入,搜寻着各处的痕迹,阎白止踏入,看着除了士兵外空荡荡的屋子捏紧了拳头。
“报告军团长,找到元帅了!”士兵汇报道。
成昊不是走下来的,而是被抬下来的,人还昏迷着,原本笔挺的衣服上不仅有了褶皱,还沾了一些汤汁。
随他一起端下来的还有一个已经见底的碗。
“是蒙洛药剂,专门针对alpha的精神麻痹剂,这东西应该只有黑市才有的卖。”沈博看着探测仪器的显示道。
“军团长,发现了解除永久标记药剂的使用痕迹。”士兵将东西拿下来的时候说道。
“能让成昊喝下这种东西,估计也只有他的oga能办到了。”沈博说道,“他解除永久标记干什么?”
阎白止没接住那个药剂瓶,轻轻的碎裂声在地面响起,那一瞬间他的心神都是空茫的。
沈博看向了他,惊讶的同时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可想要说什么,一时却说不出来了,因为阎白止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绷直到了极致,他真的怕一开口就摧毁这个男人所有的希望。
不管永久标记能不能解除,这对于恋人之间,永远都会是一根深扎入其中的刺,即使□□,也无法痊愈。
“……沈醇肯定不是自愿的。”沈博纠结了一下说道,“他之前还跟我说他喜欢你,就为了这事都快跟他爸闹掰了,就算是信息素……”
“我知道。”阎白止看着自己的手,握紧了掌心,手指掐入了掌心,关节都在咔哒作响,可那点儿疼痛却比不上心里的。
他知道不是沈醇的错,只是一想到他抱着别人的画面,心口就好像在滴血。
是他的错。
“军团长,发现了一间密室,是用sd合金制作的,打不开。”士兵汇报道。
“带路。”阎白止说道。
那间密室并不远,只是门几乎跟墙严丝合缝,没有把手,也没有明显的开关。
“sd合金可不是轻易能够砸烂的。”沈博看着阎白止敲击的举动道。
那是用来制作宇宙级军舰的材料,有时候甚至能够抵挡住一些小型陨石,不是人力能够破坏的。
“既然能够关进去,就有打开的方法。”阎白止努力的让自己的思绪冷静下来,可一旁的沈博却看到了他手指轻轻颤抖的痕迹。
拿枪的手是很稳的,用来确保不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出现失误,可他的手却抖的仿佛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沈博那一瞬间甚至觉得,好像给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再压一根稻草,他就会垮塌。
阎白止握紧了拳头判断着门的厚度:“50厘米,武器打开会把方圆百里毁掉,正面没有的开关,从旁边的墙上找。”
“是。”士兵们行动着。
沈醇在听到隐隐约约的敲击声时侧过了头,起身附耳到了门上,在听到隐隐约约的声音时抬手敲击了一下墙壁。
“怎么回事,找到人了没有?”沈父匆匆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同样执枪的护卫。
“还没,等一会儿。”沈博按住了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问话。
沈父已经看到了正站在门前搜寻的阎白止:“他怎么回来了?”
“之后再跟你说。”沈博叹气道,“你可真是做了大孽了,我觉得你儿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了。”
沈父蹙眉:“到底怎么回事?”
“闭嘴!”沈博低声呵斥道,“别逼我揍你。”
外面的声音有些嘈杂,因为sd材料的隔音,沈醇索性重新坐回了一旁,看向了还在不停在墙上磨蹭的oga。
发情期会让oga体力提升的传言确实是真的,沈醇可以确定如果不去管他,他是真的能够在这里蹭上七天七夜。
alpha和oga的结合会有信息素的配合,如果是相爱的一对,彼此之间永久的标记,永久的拥有对方,向所有人宣示所有权,这本该是一件好事,可很多时候,星际的人们却将这件事情本末倒置了。
是因为喜欢所以才想结合,而不是因为结合和信息素影响所以才喜欢,这是人类跟兽类最本质的区别。
搜寻许久无果,阎白止看向了躺在沙发上的成昊:“解药拿过来了么?”
“还没有。”士兵汇报道。
阎白止抿唇,朝着人走过来,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腰腹处。
闷哼声响起,成昊也只是嘴角渗出血液,却没有清醒过来。
“阎上将。”沈博连忙制止,生怕他把人打死了。
“军团长,找到了!”一个士兵打开了墙壁的一处,从里面找到了打开的按键。
阎白止动作停了下来,返回到了门前。
“开吧。”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呼吸是凝滞在胸口的。
按键按下,那严丝合缝的门从
浓郁的oga信息素溢出时,几乎是所有人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沈博直接开始疏散,所有士兵都在注射抑制剂,且退到了十步之外。
“军团长,抑制剂。”一个士兵上前道。
“不用。”阎白止看着那缓缓升起的门道,“所有人都出去。”
“都先退出去。”沈博说道。
士兵疏散出去,阎白止看向了门内,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一幕的准备,这么浓郁的信息素,即使受过专业的抵抗训练,也很难清醒很久。
即使真的不想看到,也要带他离开这里,那是他的爱人,不能跟别人像野兽一样纠缠在这里。
门不断上升,阎白止终于迈开步伐走过去的时候,却正面对上了正扶着门低着头从里面走出来的沈醇。
四目相对,阎白止那一瞬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去反应,只看到了男人勾起的笑容。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还以为是幻听,没想到你真的来了。”沈醇上前一步拥住了他,鼻尖蹭到了他的颈侧道,“里面快把我熏死了。”
阎白止下意识扶上了他的后脑道:“你没事?”
“嗯,没事。”沈醇抬头道,“让你担心了。”
“没事就好。”阎白止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看着门内正在挨蹭着墙壁的oga道,“是他下的套?”
“是。”沈醇说道。
“我来处理。”阎白止冷声说道。
“杀oga是死罪。”沈醇在他的耳边轻声提醒道。
“军团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阎白止说道,“他会活着。”
但会想死。
沈醇低低笑了两声,拉住了他的手道:“先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他的事情稍后再处理。”
阎白止任他拉着离开,直到到了外面,两个人的手也没有分开。
士兵们原本还在猜测着,当看到完好无损出来的两人时,皆是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沈博的眼睛瞪的老大:“我艹!侄子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沈醇说道。
“不是,那可是一个发情的oga,你那共处一室,你他妈怎么忍住的?!”沈博真是不能理解。
不仅是他不能理解,其他等候的人也不能理解,他们只是闻到了一点儿味道,都差点儿引起反应,按照沈中将那种程度,怎么都得丧失理智永久标记,可看这样子连衣服好像都没解,跟里面关了一个癞□□一样,不仅清醒,还有点儿厌恶。
“我对oga有障碍。”沈醇交握住阎白止的手指道,“军团长,事情得等到方陶的发情期过去再解决,我们先走吧。”
“稍等。”阎白止握紧了他的手,走到了一旁已经知道真相的沈父面前道,“沈家主,他以后是我的,您就当没有生过这个儿子吧。”
沈父对上了他的视线,被其中的冷意震颤到了心神:“你觉得是我的错?”
阎白止没有回答,而是冷声说道:“这是通知。”
“沈醇你呢,你今天要是跟他走……”沈父的话说到一半被沈博捂住了嘴。
“走吧走吧,小两口好好安慰一下对方哈。”沈博摆手道。
沈醇笑了一下,拉了阎白止的手离开道:“不用理会他,我本来就是你的。”
“你拦着我干嘛?”沈父在两人走后被松开,气的胸膛不断起伏。
“还不是别让你自己后悔。”沈博说道,“你信不信你不让他回沈家,他以后真不回了,到时候丢了儿子,还丢了个继承人,还丢了第一军团,我看你怎么跟家里交代。”
沈父:“……”
“有那时间折腾你儿子,还是想想怎么折腾成昊他们吧。”沈博说道,“这次是运气好,要不然我真想两子弹送他俩上西天,真tā • mā • de蛇鼠一窝。”
……
沈醇离开时并没有用飞行器,而是驾驶着自己的悬浮车,阎白止坐在一旁有些安静。
“要休假么?”沈醇问道。
“嗯。”阎白止应了一声,打开光脑开始发送休假申请。
他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假期算下来能有两年,第一军团不在全面战时,休假更是容易。
车子停在了阎白止的车库,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沈醇刚刚自如的找着鞋子,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抱的很紧,甚至有些疼。
沈醇低头拍着他的手道:“军团长,没事了,我随时为您守身如玉呢……”
“对不起。”阎白止沉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声音一向是铿锵有力的,从来不像现在这样,其中透着喑哑的味道。
沈醇握住了他的手没有贸然开口说话。
阎白止的头抵在了他的肩侧:“我很后悔,沈醇,我真的很后悔。”
他后悔没有相信沈醇的真心,后悔擅自决定了两个人的未来。
虽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那一幕,但清楚的认知到了自己的心,他接受不了沈醇跟其他人在一起,接受不了他喜欢别人。
什么无私,考虑,纠结,在那样的痛楚下都是不值一提的。
如果他真的爱上别人,跟别人共度一生,大概他的心也会随之死亡,一个躯壳活在这个世界,大概也就是活着而已。
喜欢是占有,爱是克制,什么样的爱要让彼此那么痛苦呢?如果是这样,不如是喜欢。
“阿白,要相信我一点儿,嗯?”沈醇握住了他的手道。
“是。”阎白止闷声道,“我相信你。”
沈醇拉开了他的手,转身看向了男人,本想凑过去亲吻一下,却看到了对方微红的眼眶。
那双看着他的眼睛里有着浅薄而又明晰的泪水。
他哭了。
这一刻好像所有的技巧都失灵了,沈醇甚至有一种手足无措的感觉,只能伸手将男人抱进了怀里道:“对不起。”
“什么?”阎白止问道。
“不知道,但我让你哭了。”沈醇说道。
阎白止的鼻腔是酸涩的,眼睛也不断泛着酸意,唇角却不由自主扯了一下:“沈醇。”
“嗯。”
“我爱你。”阎白止说道。
把他放在心脏的中央,相信他,守卫他,保护他,用所有的热血去爱他。
他想要自私的拥有,而不是放他去面对没有彼此的未来。
“阿白,我们谈恋爱吧。”沈醇松开怀抱,看着他认真说道。
“好。”
这一次,他给出了坚定无比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