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闻着她身上的蜜合熏香,更觉心动。
在额头即将碰到她的脸颊时,突然停下。
只见孙希美目轻合,面上的绯红蔓延至耳垂跟粉颈,她眉目间淡雅睫毛颤巍巍的,香花似玉正待君采撷。
他的心儿更颤,抬头缓缓呼出一口气,吹到了她的嫩脸上。
在她眨眼之间,一道温柔落在她的眉下。
如春风,很轻,很暖,很温柔。
孙希心下荡漾,又恼这坏人这样戏弄自己。
她紧闭着双眼,紧夹着双膝,一手紧紧抓着崔然的衣服。
明明是老夫老妻了,他却感到莫名的刺激。
熏笼里的炭火升温。
大袄子被一件件温柔的卸下,夹袄在温柔中解散。
衣裳,一件一件地往熏笼上覆盖。
雪肩柔润,软似无骨。
婀娜玉体上只剩一件单薄寝衣覆盖,风韵曼妙。
他轻唤一声:“笑笑。”
“嗯。”
“记得喝避子汤。”
“啊?”孙希简直服了,这家伙在这个时候说这么煞风景的话。
“为你好!”崔然柔声道。
孙希温柔一笑,主动揽上他的脖子。
他感觉浑身的热血沸腾,埋在她的秀发间,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寻找着亲人气味。
他觉得她身上的气味,是天生为他而生。
这种香味,是种难以形容又让人想沉迷,想深入的香。
烛火依依,人如雨润。
两人声音变了又变,却依旧深情呼唤着彼此,像是有无数的话要与对方诉说。
“希儿……”
“崔郎……”
...
次日一早,孙希草草梳洗完,吃了早饭,又去宁禧堂接了崔夫人。
婆媳俩就坐上了崔府最朴素的平顶马车赶往淮山侯府。
如她所料,到了那里,只看见关姨娘和周宁斐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
周宁斐眼圈红红,脸上素面朝天,整张脸憔悴不堪。
几日不见,恍如老了好几岁。
淮山侯夫人等碍着孙希在,又不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大骂孙晓这罪魁祸首。
孙希因而更觉惭愧:“是我弟弟弟妹不好,连累了宁斐妹妹.
“只是眼下风口浪尖,他们不好登门谢罪的,只好,只好由我来了。”
“夫人和姨娘,要打要骂,我都受着,毫无怨言。”
关姨娘哽咽不已:“县主言重了。”
“宁斐已经将那晚的事情与我说了,若不是县主上前帮了我斐儿一把。”
“只怕,只怕流言会更难听。”
她说完,又瞅了眼自家闺女,眼里难掩后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