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着过来。”呈歌拿起自己的枪,他探出枪管指了指少年，“鬼打墙在天亮时就会散去。你不可能在这里呆一天。”
少年不敢上前，他只好站在原地急切地说：“是真的！我昨天过来的时候,这一片区域上方就出现了一大片乌云,我想着抄近路就进去了，谁知会出不去呢。”
现在是半夜，楼天宝和呈歌根本看不出周围是否有乌云。
少年举着双手站在路边,他看出来这两人应该不会让自己上车了，就说：“不上车也没事，至少给我点吃的，我已经有好几个小时没吃过东西了。”
楼天宝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摩托，就说：“你在这里呆了一天,难道一直没被鬼怪攻击吗？”
“我有护身符。”
少年从口袋里抓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师父给我的开光玉佩,鬼怪看到这个都不敢碰我。我师父是一个道士,她要我去南海。”
少年要走的路可比楼天宝他们多。
他就靠这辆摩托赶路吗？
楼天宝看向呈歌，呈歌主动从座位下拿了一袋面包,拎出了车窗,又拎了回来。
“我们这里有面包，不过得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他问。
呈歌说：“麻烦在路中央撒泡尿。”
少年愣了愣,脸“腾”地红了。
他说：“啊,这,要我就在这里尿吗？”
呈歌点头。
“以防万一，确认一下，你还没破身吧？”
少年立刻：“没有没有。我怎么敢，师父让我好好维持童子身的。我懂了，你需要童子尿？那再给我喝口水吧。”
楼天宝从座位底下拿了一小瓶矿泉水出来，丢给他。
少年打开盖子“咕咚咕咚”喝掉了,他将瓶子放到摩托的座位下，就说：“你俩稍微等一等。”
大约十分钟后，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了车后面楼天宝看不到的角落去了。
呈歌刚把头探出去，想看看少年的情况，就听他在后面抗议，要他把头缩回去。
呈歌照办了。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说：“好了。”
呈歌将那袋面包丢给他，楼天宝发动了车子。
少年刚扒拉开面包袋子，见他们要走，又说：“两位好心人，要是你们能出去了，能不能回来和我说一声？我手边没地图，又不想丢下车子瞎走。”
他双手扒拉着袋子，可怜巴巴地对两人说。
呈歌道：“先看能不能出去吧。”
楼天宝发动了车子，从他的三驾摩托旁开了过去。
少年的手里依然拿着手电，他端着白面包袋子，靠在摩托车的座位上干巴巴地吃。
“早知道留两口水了。”他捏了捏袋子。
楼天宝与呈歌往前开了五六分钟，前方的确没再出现手电筒的光。
呈歌让她下车，两人换了一下位置，呈歌开车，楼天宝坐副驾驶。
上车之后，呈歌调转了车头，往来的方向开，开回了少年的摩托车旁。
他对少年按了一下喇叭：“你拿钩锁把摩托和面包车连起来吧。我们可以拉你到最近的城市。”
少年立刻放起面包，走过去拿绳索，把自己的摩托车和面包车钩在一起。
上好钩子，他立马坐回了摩托车上，对呈歌说：“我栓好了。”
呈歌立刻发动了车子，面包车拖着一辆摩托，驶入了夜幕。
这天的后半夜，他们都在车上。
前半夜楼天宝开车，她现在已经困得打起了呵欠，于是抓了一条毯子盖着，对呈歌说自己要稍微休息一下。
呈歌道：“睡觉可以，别睡台太熟。后面那孩子来路不明，你要留个心眼。”
楼天宝明白。
她说：“不让他上车就行。到了白天，我们也就和他分道扬镳了。”
呈歌没有回话。
他总觉得那孩子有点蹊跷，似乎对楼天宝很在意。
开车开到五点，呈歌听到了田野之中的鸡叫。
他往天边看，就看天快要亮了，便拐了个弯，将面包车开到了路边的服务区内。
他打开面包车的挡板，从十来张油卡里随便捡了一张，往车外一丢。
“这张卡里还有五百块，没有密码，没绑专车。你拿它给摩托加点油吧。我们走了，你可以去旁边的小宾馆休息一下。”
少年捡起那张油卡，问道：“你们不休息一下吗？”
呈歌说：“我们会另外找地方休息的。”
少年明白了，他俩不想和自己同路。
他有些无奈，但也说不了什么。他乖乖将钩子取下，把绳子丢还给呈歌，推着摩托进去加油。
呈歌坐在车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打算开车离开服务区。
“等等，我觉得有件事……得告诉你。”
少年手里有一张纸条，他将纸条揉成团，从车窗处丢进了车里。
呈歌看着他，就看他神情中带着一分焦虑，便打开了纸条。
【车后座那个女人，死了多久？】
这行字让呈歌陡然清醒了。
什么死了多久？林淑芬明明是个活人。
他看向少年，用眼神表示自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