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点好笑地问:“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跳下去。”
他松了一口气,握着她肩膀的力道也随之减弱了,竟似真的很怕她会跳下去的样子。
“学点什么不好,学跳江。”他像老师训斥学生一样,把她教育了一顿,“你知道江水有多冷吗?冰寒刺骨,你一下水就冻僵了,就算想游泳也游不动了。”
她奇怪地说:“说得这么详细,好像你经历过一样。”
他闻言没有反驳,反常地,安静地注视着她。
她停顿了一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随便说的,真的吗?”
他放开了她的肩膀,重新趴在了栏杆上,她看不见他的正脸,只能看见侧颜。
孟元泽的睫毛好长,身为女人,她都有点嫉妒了。
长长的睫毛为他的侧脸削减了一分锐利,多了一分脆弱的既视感。
“孟致东先跟你讲了他的故事吗?我在里面肯定不是什么正面的角色。”他开口说道,猜得很准,“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站在他旁边,胳膊放在栏杆上,撑着脑袋听。
“我爸是北方人,京成里长大的,整个孟家的根基都在那里。”他讲述道,“我妈是金凌人,从江南一路跟着我爸去了京成,娘家都不要了,去当孟家的太太。
“而我爸又是怎么对她的呢,他找了个小三,那女人找上门,孩子都生出来了,只比我小半年。”
孟致东比他小半年么?她不禁抬眼看向他。
“也就是说,在我妈怀孕的时候,我爸就在外面给我搞了个弟弟出来了。”说起这些事,他的脸上都写满了厌恶,“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但看见孟致东的时候,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又哭又闹,一定要让孟家收留这个孩子,你知道那种感觉吗?每天都要和孟致东一起上学、放学。我们每天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