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崇明答:“跟我住在小楼那边。”
孟洋想了想,蹙眉解释:“柳爷爷,我这边确实收过相关症状的病人,但我现在不能冒冒然答应您。您得让我看看她的病历,再检查她的具体情况,随后再做决定。”
“应该的应该的。”柳崇明答应了。
一会儿后,孟洋开车送老人家回去。
柳崇明的精神状态有些差,叹气道:“小孟,我就只有一个女儿,难免比较宠着点儿。可她就小溪一个女儿,却对她严格不已,甚至将孩子逼得生了病。在我看来,小溪名下的财产再多,可压根比不得她的健康来得重要。”
孟洋握着方向盘的手捏了捏,仔细解释起来。
“当年小溪离开后,跟我保持两年多的通信。直到我上高二那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信寄出去以后一直没收到她的回信。我又给她寄了几封,可惜都杳无回音。后来我上了高三,我们一家搬去学院里头住。我记得我还给她写多一封,告诉她我换新地址。不过,一阵子后那封信被退了回来,说是找不到收信人。自那以后,我们便失去联系。”
柳崇明眯住眼睛想了想,道:“哦哦!那时她出国了。她爸妈闹了矛盾,一个要留她在国内,一个要她去国外,两人起了争执。后来,两人争夺她的抚养权甚至闹上法庭。她被她爸偷偷带去国外,跟我都失去联系两三年。”
开车的孟洋听得眉头紧皱,问:“后来呢?”
“唉……”老人家叹气连连:“家长搞得乱七八糟,孩子哪可能好。小溪在国外念大学的时候,被人绑架了,再次受到惊吓,身边也没个知心朋友,后来就得了这个病……课程断断续续学,去年才总算毕业。现在还得了厌食症,三餐总吃不下。我担心极了,把她父母骂了一通,随后将她带回国。”
语罢,老人家悄悄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小溪……她现在不怎么说话,总是看着窗外发呆,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孟洋愣住了。
“叭叭叭!”后方的车骤然按喇叭。
孟洋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发现红灯亮了,忙踩油门徐徐往前。
霓虹灯璀璨明亮,车里却幽暗莫名,满载心事。
……
小楼外,窗口边。
柳崇明歉意低声:“小孟,小溪她说她很累,已经睡下了。这是她的一些病历和体检报告,另一份是我的。”
“好的。”孟洋眸光微动,接过厚厚一大沓的报告,“柳爷爷,我今晚尽快看完,明天给您消息。”
柳崇明泪光微闪:“洋啊,拜托你了。”
孟洋跟老人家道别,转身往回走。
倏地,他停住脚步,往侧上方的窗户看去。
窗户半开,灯光幽暗不明,窗边有一抹纤瘦的倩影,朦胧幽幽,而孤寂dú • lì。
孟洋想要开口,最终忍住了。
多年不见,许久没联系,彼此都已经长大物是人非,他突然这么一喊肯定会很唐突,而且她如今情绪不稳,根本不想见他。
孟洋捏了捏手中厚厚一沓的病历,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