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家暗房内。
这儿光线昏暗,教人不知白天黑夜。正对面的墙壁上,满目都是各色刑具,伴着洗涮不净的血腥味,逼的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秦唳的轮椅碾压地面,声音寸寸逼近,极具压迫感。
月家的侍从全部退下,只留下了几个军情门的贴身暗卫,宛若空气,静立一旁。
曲金歌找来一把椅子,坐在秦唳的身旁,目光落在对面被束缚着的男人身上。
她道:“月家这一点就很不错,从来不鞭打俘虏。”
“我吩咐过,留着,我们打。”秦唳冷嗖嗖的来了一句。
好吧,还是秦唳更狠一点。
“说吧,是横渠堂的人让你来刺杀的?目的是什么?为何都要潜伏在两家的祠堂里?”曲金歌端坐在木椅上,神色冷肃。
那一身黑衣的刺客,听到她的声音,艰难的抬头看了她一眼。
曲金歌道:“下巴被卸了。”
“怕他服毒自尽。”秦唳简单的下了结论,“去,给他接上。”
闻言,曲金歌便要上前,却被秦唳一把抓住。
他问道:“你去做什么?”
说话间,身后的暗卫走上前去,随着一声“咔哒”,横渠堂的刺客发出痛苦的嘶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好意思,习惯了。”曲金歌干笑了几声。
那刺客被接上下巴后,终于清醒了一些,眼珠紧紧的盯着曲金歌,目光极为瘆人。
曲金歌微微皱眉,总觉得这名刺客有些奇怪,为何死死盯着她?
“怎么,还不准备说?”曲金歌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否则下次,就换做你的舌头了。”
本是普通的威胁几句,可没料想,那名刺客突然激动起来,整个人都重重摔在地面上!
他被束缚着手脚,仍顽强向前爬动,满目血丝,皲裂的嘴唇吐出一句破碎的话语。
“曲金歌!你、你为什么……”
“要背叛横渠堂!”
一瞬间,整个暗室都寂静下来。
秦唳微微抬手,嗓音微寒:“所有人,都给我下去。”
影卫们一声不吭的消失。
曲金歌还未行动,秦唳却推着轮椅上前,紧紧掐住男人的脖子。
他问:“曲金歌,在横渠堂里是什么身份?呆了多久?”
刺客已经彻底疯癫,疯狂反抗,最后,竟然腹中抽出一把带血的短剑,猛地攻向秦唳!
“小心!”
曲金歌抬腿踹开他的手腕,将其整个压在膝下,然后,一剑封喉!
抬眸,她凝眉问道:“如何?伤到你了么?”
秦唳的下巴站上几点猩红,倒是衬的他玉骨冰肌。
抬手,缓缓抹去,他凝视着眼前的女人,沉声道:“没有。”
曲金歌点头起身,丢掉手里的长剑,垂眼望着已经没有呼吸的刺客。
她的脑内很乱。
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背叛横渠堂?可笑,她跟横渠堂站在对立面,何来“背叛”一说?
不过,这句话若是让其他人知道,怕是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侧眸望向秦唳,男人只是拿着手帕,默默擦拭轮椅沾上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