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会说出去。”秦唳像是察觉到什么,缓声道:“这刺客,什么都没说,发了狂的攻击我,然后被你杀死了。”
手指轻轻一蜷,曲金歌眸色复杂起来,刚要说什么,眼角却闪过一抹水蓝色。
扭头,月轻莺面色惨白,呆呆的望着她。
刚刚发生的,她都看到了多少?
曲金歌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她匆忙道:“轻莺!你、你何时来的?”
“我……方才见外面没人,便、便走进来了。”月轻莺轻咬嘴唇,几乎在转瞬间便冷静下来。
她柔声道:“好多血。金歌,你待会儿随我去洗洗吧。”
“……好。”曲金歌避开月轻莺的目光。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月轻莺抿着淡粉的唇瓣,坚定的望向她:“我什么都没有听到,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莫名的,曲金歌心里有些微感动。
秦唳却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道:“去喊人收拾尸体。”
月轻莺连忙道:“我去好了!”
言罢,她转身便走,姿态轻盈依旧,仿佛刚刚真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秦唳撇了眼她的背影,“月轻莺的胆子,比我想的要大。”
“轻莺一直都是一个很坚强、很勇敢的人。”曲金歌垂眸,喃喃道:“我甚至都要望其项背。”
秦唳沉默下来。
片刻,曲金歌又突然道:“但,我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刚说完,又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迟了,听起来像是拙劣的推诿。
她烦躁的咬着指甲,被秦唳按住手腕,欲言又止。
月家的侍从动作很快,刺客的尸体被黑布包裹着,沿着小路带走,谁都看不到。
秦唳打算去月家祠堂那边看看,曲金歌则被月轻莺带回闺房,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
月轻莺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吟吟的给她按摩,瞥见那一道道伤痕后,又露出一丝悲戚,软声道:“金歌,照顾好自己呀。”
曲金歌趴在她柔软喷香的大床上,被按摩的很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恩……我会的。轻莺。”
月轻莺缓缓笑了,手下的动作也更加温柔。
突然,秦唳的暗卫却冒着大雨闯了进来,男人跪在门外,声音隔着门板,有些沉闷。
“王妃,主上请您现在过去,有急事商议!”
一瞬间,曲金歌清醒了。
她赶到月家西面的后厅时,外面守着四五个暗卫,秦唳端坐在轮椅之上,凝眸望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发生何事?”
曲金歌带着水汽匆匆靠近。
秦唳抬眸欲言,见她只穿了件单衣,领口大开,便蹙眉将自己的大氅丢了过去。
“恩?”
曲金歌稳稳接住,匆忙给自己套上,刚要继续问,秦唳却又丢来一枚东西。
她伸手接住,手感冰冷滑腻,竟然是一枚玉佩。
“从那名刺客身上掉下来的。”秦唳的嗓音沉沉传来。“看背面。”
她翻过背面,只看到两个大字“难留”。
字迹翩跹,矫若惊鸿。
这枚玉佩,竟然是难留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