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一转,见殿中密密的站着宫女,好意对皇后道:“儿臣有私房话想对母后说,不如就让温嬷嬷留下,其他的人还是先让撤走吧,免得听到了反而贻笑大方。”
若在平时,她这样说话皇后一定是要斥责她的。今天却很没有这个心思,称善,侍女们钻沙子样的下去了,温嬷嬷此时还留有理智,总觉得今日雍王妃像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她觉得很不对劲,又不知道这感觉从哪来,何况她虽然是皇后跟前得力的人,但终归只是个下人,不该多嘴的地方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皇后见人都出去了,好像也是觉得放松了许多,那莫名绷紧的肩也松下来,那双眸子黑沉沉的不见活气。看来真是受刺激受的狠了,苍葭心想。谁能想到自己的丈夫竟是个禽兽呢?谁能接受自己的丈夫是个禽兽呢?
楚襄是不能的,皇后,自然也是不能的。
扇子停下了。
像是昭示着大戏开幕,那张略方的脸,丹凤的眼,一眼望去便觉得贤淑的唇角勾起来。原主的声音并不娇,带着点温柔的沉,说出的话却不温柔,像刀子,伤人心。
“娘娘昨日一夜不成好眠,恐怕也是尝到了与我一样的滋味吧。其实丈夫纳妾没什么,不过一个玩意。但若是太喜欢一个姑娘,喜欢到至妻子的颜面于不顾,那就不是什么让人舒服的事了。娘娘,您可以劝自己说妾室只是玩意,但是却没办法安慰自己说所有的妾室都是玩意,有些女人,虽说身份是个妾,但是她们在男人眼中,是比妻子还要重要的存在啊。却偏偏那个女人是许忘忧,王爷喜欢她,皇上也喜欢她。”
皇上,也喜欢她。
皇后看着苍葭,目露悚然。
屋子的太静了,静的红霜略显的呼吸声都分外的明显,苍葭看也不看红霜,反而笑着像皇后告罪。
“我这侍女没见过世面,让母后见笑了。”
说了见笑,脸上却还含着笑。皇后胸口一起一伏的,还是温嬷嬷先反应过来说了句:“王妃不要胡说。”
苍葭又开始摇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