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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还挺可爱(1 / 2)

拍摄的最后三天,是雪景,他们干脆就去了度假村拍摄,顺带当做今年最后一次的聚会,白天拍摄,晚上疯玩。

这大冬天的,冷极了。

江念穿着厚重的棉衣,而谭棠就比较凄惨了,鉴于她的角色是个要疯不疯的人,所以就算是大冷天的,也要穿小吊带玩雪。

每次拍完她就抖个不停,三天下来,直接重感冒+发烧,她吃了药去睡觉了,其他人都去玩了。

江念拍了个雪景图,天地被白色覆盖,仿佛永无止境。

习惯性想给人发一下。

那个人自然是少管闲事。

只是要去找聊天软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卸载了。

既然如此,发给粉丝看好了。

傍晚六点多。

江念呀:明天就放假啦。

图片

评论区:

“好美。”

“想看自拍。”

“我奶奶关注的人诈尸了。”

江念随手划了一下,就去吃饭了。

要找一个聊得来的人很难,这件事她一直都知道。

想到这里,她又不得不纳闷了。

或许罗宝儿和晏墨的关系,确实不对等,主要是他们的目的不同,但晏墨和那个高中同学,以前还真的就纯朋友。

他现在还有一个朋友江修。

他运气怎么那么好呢,老是能遇到关系好的朋友?

再看看自己,好不容易有个聊得来的人,结果……居然是以前有过矛盾的人,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其实也就是各自口嗨几句,也算不上太大的矛盾。

但自己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

江念再一次酸了。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酸别人的一天。

突然想到一个人,虽然是酒肉朋友,但似乎还挺聊得来的。

于是她打开了通讯录给越桂芝打了个电话。

“嗨。”越桂芝的状态很亢奋。

“你kè • yào了?”江念问。

“哈哈哈哈哈。”越桂芝依然很亢奋,但也没有生气,“滚吧你,谁会kè • yào啊,那不是傻缺吗?”

“啊,那你现在这个状态怎么解释?”江念问。

“喝了点酒。”越桂芝说,“你啥时候有空啊,好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你这天天喝酒,身体撑得住?”江念好奇。

她虽然喜欢喝酒,但很克制,基本上都是间隔几个月才会狂喝一次。

“健身来补咯。”越桂芝说,“快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放假!”

“明天。”江念回答。

“行,明天你记得空出时间哦。”越桂芝说,“过年就要忙起来了,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应该是可以的,我家老头子今年做寿,你要是不来,那你要被我拉黑的。”

“去去去,肯定去。”江念心说,看看,我也是有朋友的人。

晏墨勉勉强强算有三个朋友。

江念觉得只要自己想要,很快就可以有很多个。

奇怪的胜负欲升了起来。

挂了电话,江念心情好了许多,对于自己突然找不到网友瞎聊天而感到的不适应,也好了很多。

第二天谭棠好了很多,回去的路上,江念和她被安排在了一辆车里。

谭棠裹着小被子缩在一边,看上去还有点小可怜。

江念在一旁玩手机。

她在和越桂芝聊天,约定晚上的相约地点。

越桂芝本来想去赛车的,江念考虑到自己的垃圾车技,委婉拒绝了。

越桂芝:没事啊,那边还有很多其他的娱乐项目,你可以在一旁自己玩。

江念:那也行。

江念又忍不住好奇:你就不怕出车祸啊?

越桂芝:安全措施肯定是做好的。

越桂芝:既然追求刺激,那就贯彻到底嘛。

江念:……你还会玩梗呢。

越桂芝:最近的男朋友喜欢,学了一点。

越桂芝:没有共同话题可不行呀。

江念:赞.jpg

车是江念的,她先把谭棠给送了回去。

快到谭家的时候,谭棠突然说:“我和谭嘉运说了你会送我过去的事。”

“所以呢?”江念问。

“如果你不想见他,可以在这里就把我放下,我会自己走过去。”谭棠说。

“咦?你不会以为我怕了他吧?”江念好奇问。

谭棠无语瞥她一眼:“那个傻……杀千刀的比你想象的危险,他可不会像晏墨那样给你讲道理,也不会纵容你。”

“这又和晏墨有什么关系?”江念问。

“举例说明。”谭棠回答。

“那他有多危险?”江念又问。

“你看过《权利的悖论》吗?”谭棠问。

“没有。”江念诚实回答。

“那就回去看看吧。”谭棠笑着说,“没事看看也不亏,说不定你也会因此对自己有更多的了解。”

江念觉得她是在从某种角度嘲讽自己,但没有细问的必要,于是她只说:“行,有空我去看看。”

虽然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不过江念还是可以听出来,她就是在暗示谭嘉运要用一些比较狠毒的手段对付自己。

江念一向有恩必报,因此也回敬道:“我觉得你也可以去了解一下个体心理学,或许对你现在这混乱的处境会有所帮助。”

谭棠瞥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

“没礼貌诶你。”江念差点连“你很机车诶”都给说了出来,最后还是克制住了,因为到谭家门口了。

不过谭嘉运并没有来接谭棠,江念说:“看来你想太多了。”

“会咬人的狗一般不叫。”谭棠用晏墨举例上瘾了,“像晏墨那种嗷嗷叫个不停的,才没有什么威胁。”

江念:“……”

谭棠要骂起人来,在某些方面确实是很强。

回去的路上,江念直接去找《权利的悖论》的分享来看了。

到家的时候,她看了不少。

大概就是讲,拥有权利会让一个人失去对他人的同理心、道德感和换位思考的能力,会变得极端自我,并且认为自己有决定其他死活的权利,认为自己是特别的,由此就会开始滥用权利,最后往往也会落得失去权利的下场。

按谭棠的暗示来说,那谭嘉运就是个没有同理心、道德感且非常自我,认为自己极其独特,永远主宰他人死活权利的人了。

而一个没有道德感和同理心的人,会做出什么事来都不会很奇怪。

江念去翻了一下原著剧情,她知道这个剧本有很多问题,不过作为参考还是可以的。

原著里,谭嘉运是因为决策失误,赔了很多钱,让谭家元气大伤,之后才又了谭棠和晏墨的趁虚而入。

其他的部分就没有讲多少了,只是说他喜欢漂亮的女人,前女友无数。

他被赶下主权者位置的时候,当时的女朋友还弃他而去了。

但也就写到了这里,其他的信息一概没有。

最后他和那个女朋友咋样了之类的,完全没有写。

江念干脆不去想了,也没问谭棠,她要是想说,也不会故意有一茬没一茬的说。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脑补了一堆阴谋诡计,瞎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很显然,遇到了真疯子,她有江家老二的名头,也没有什么用处。

毕竟小人是很难防的。

谭棠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的时候,就被谭嘉运给找上了。

谭嘉运面色不善。

“她讨厌我,我也没办法。”谭棠说。

“所以我才说你是废物。”谭嘉运面色不屑,“你不会想办法让她不再讨厌你吗?”

“很显然这不可能。”谭棠说着喝了一口热水,又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谭嘉运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你不会是想要得到她的爱吧?”

“那又如何?”谭嘉运说。

他的想法很简单粗暴,只要控制住江念,再折磨她,让她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就好了。

这也是爱的一种。

他不挑剔。

“这显然也不可能。”谭棠嗤笑一声说,“说真的,你只是因为第一次追不到人,被刺激到自尊心了吧?”

谭嘉运脸色沉了下来,他步步靠近谭棠,一把掐住谭棠的脖子,很快就让谭棠的脸涨红了,她的眼角溢出生理眼泪,嘴角颤抖了几下,又成了个笑脸:

“就算是这样,她也绝对不会爱上你的,哪怕只是一种幻觉,也绝对不会。”

“你又懂了?”谭嘉运没有放开手,看着手中的女人像是一条死鱼一样笑着。

“咳咳咳……”她开始咳嗽,翻白眼,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开始难以保持。

谭嘉运这才放开她,谭棠顿时跌在了地上,因为缺氧带来的浑身无力,让她本来就感冒发烧的她更是难受。

但是她还是抬起头,用那张涨红的脸看着谭嘉运说:“你不相信我的判断,还是不肯相信?”

“闭嘴!”谭嘉运作势要踢她的脸,却被她一句“打我脸我还怎么吃年夜饭”给挡住了,转而踢了一脚她的肩膀,把她给踢得往后仰倒。

谭棠不仅不疼的样子,还哈哈大笑。

“疯子。”谭嘉运看着她的样子,倒是乐了,“你要发疯也给我偷偷发疯,要是让别人看到,我就弄死你。”

他见过很多这样的人,基本上可以用一个次来形容:坏掉。

他觉得要不了多久,谭棠大概就会喝死在某条街道,或是kè • yào死掉。

于是连看她都懒得再看一眼。

谭嘉运走后,谭棠也笑够了,她爬起来,打开酒柜,拿了一瓶酒,又拿了一包烟,全部打开,点上烟,喝上酒,本来就空荡荡的脑子被尼古丁和酒精刺激到,似乎有了点其他的东西一般。

感冒让鼻腔堵塞的感觉,也仿佛缓解了一些。

她是真没觉得疼。

谭嘉运青春期的时候,比这暴躁多了,当时经常给她打的浑身都是青一块红一块的,现在不过是被踢一下肩膀,实在算不上什么攻击。

只是以前她还可以找借口,是为了妈妈才忍的,是为了妈妈才继续待在这里的……

可现在,这条线断了,她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嘛好了。

其实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更加没有什么想做的事。

她就像是一场音乐会里多出来的一把椅子,不会有客人坐在上面,也没有欣赏音乐的能力,放着也只是碍事。

毫无意义。

就在这时候,她接到了江念的电话。

“合作吧。”江念说。

“合作?”谭棠问。

“是的。”江念说,“你帮我解决掉谭嘉运打算做的事,我告诉你一个未来的消息。”

“你能预知未来?”谭棠笑了。

“不能,但可以从一些信息上预测。”江念说。

“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谭棠问。

“你可以借机上位。”江念说,“就算你想死,那至少也在死前报复一下讨厌的人吧,不然死都死的不痛快。”

“懒得。”谭棠说。

“咦,真的是懒吗?”江念问,“难道不是因为害怕吗?毕竟一直生活在谭嘉运的阴影下,内心肯定会认定自己根本斗不过这个人之类的。”

“激将法没用。”谭棠说。

“你还在听我说,就证明你其实有这样的想法,不然早就挂电话了。好比你看到骂你的网友,你会多看一眼?不会吧,因为你根本不在意。唯一让你在意的人,就只有谭嘉运,所以你老听他的安排,尽管内心不情愿,但是你不敢反抗,因为你害怕。对你来说,恐惧比死亡更可怕。”

谭棠:“……”

“有时候我们的行为还是很诚实的,哪怕你的思维在欺骗你,你的行为还是会暴露出你真正的想法。”

“是吗?”谭棠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你死活不肯接余莉这个角色,是因为这个角色有感情戏吗?”

“是的,我承认。”江念说。

谭棠呼吸一滞,没想到她完全不带掩饰的。

她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猛吸一口烟,吐出的时候问:“你喜欢演戏吗?”

“嗯……”江念似乎思考了一下,“一开始是很喜欢的。”

“现在不喜欢了?”谭棠又问。

“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说,这件事已经和我的生命脱不开关系了,当然我可以转行,但就算是转行了,也会惦记着,和喜不喜欢没关系,单纯是习惯了。”江念回答。

“看来你也没什么喜欢的东西。”谭棠开始感觉到安慰。

看看她也差不多嘛。

“我喜欢我的家人,喜欢喝酒,喜欢工作。”江念不服气。

“真的吗?”谭棠语气显然不信。

“当然。”江念回答。

“看来人的思维果然会骗自己。”谭棠说。

“你好杠啊,到底要不要合作?”江念问。

“或许我真的有点害怕他吧。”谭棠说着灌了一大口酒。

“面对他,你就会发现,他也没有那么厉害。”江念鼓励道。

“没有人见过鬼,但人还是会怕鬼啊。”谭棠说。

“我就不怕。”江念说,“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既然我没见过,那就不存在。”

“我再想想。”谭棠说。

“别想了,你越想越怕。”江念说,“不信你现在想想你背后有个鬼。”

“……你别说了。”

“咦。”江念似乎发现了新天地一般,“你怕鬼啊。”

“闭嘴。”谭棠说。

然后那头就没声音了。

外面还在飘着雪,身后静悄悄的。

谭棠的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突然间江念的声音传来:“那你回头看啊,回头看一下,你就会发现,你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

谭棠就像是接收到命令一般回头看了一样,空荡荡的房间,反而有另外一种恐怖。

太安静了。

她又点上了一根烟,打火机的声音响了之后,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烟卷轻微滋啦的声音,仿佛被这安静的环境给放大了一样,却又让她觉得更安静。

看着窗外的雪,又一次,她想跳下去。

自年少起时不时冒出来的想法。

她想在下雪天死掉,那样的身体不会腐烂,不至于在被人发现时太过丑陋。

“谭棠!”江念喊了一声。

谭棠突然回神:“做什么?”

“你是忘记了我们还在打电话吗?”江念问。

“确实。”谭棠说。

“那你倒是吱个声,我还以为你房间真有鬼呢。”江念抱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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