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玄空真人的反应,并没察觉到外面已经来了不速之客。
这时,玄空道长冷冷出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哼、鼠辈宵小!”他说着就将桌上放的茶碗打碎,然后从破碎的茶碗中极快地拿起一片碎片,隔着窗纸就向外投掷出去。
那一瞬间快到无法形容,碎片贴着许明月的肩头飞出,然后无声且迅速地划破了窗纸,刹那之间,什么东西割入皮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顿时,那窗户上就划拉喷洒出一抹血色,殷红的色彩让人触目惊心,似乎在那一刻,每个人鼻端都闻到了让人作呕的血腥味……许明月离那里坐的近,她没防备,眼前的一切无不让她吓一大跳,于是许明月惊呼一声站了起来,连带着撞翻了身旁的椅子。
那边,本来一直敛住气息静心打坐的温琼,猛地听到了许明月的呼声,他顿时大惊失色,终于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阿月!”
“有你什么事?继续打坐!”玄空道人厉色道。
回过神的许明月也慌张极了,“表哥、我……我没事的!”
本来,温琼之前一直都在固本培元,所以虽然那毒性霸道,还凭着内力深厚,他能忍着些。但是这会却乱了心智,再也无法稳住心神。立马,温琼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那血花刺眼而夺目,直让许明月捂住嘴,惊慌得半天回不过神。
“快躺下!”玄空道长看到温琼这样,马上命令道。
温琼面容如纸,却丝毫没有在意自己,而是看向许明月,满目担忧。
“表哥?你愣着干什么?快点躺下啊!”许明月着急到了极致,根本就已经将刚刚门外的那个闯入者忘得一干二净,都不知道害怕。
听到许明月的话,温琼才回过了神,他看许明月确实没什么事,这才平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玄空知道外面不太平,顿时没再多话,伸手封住了温琼的七经八脉,然后对着元蛮道:“外面是什么人?”
元蛮刚刚有打发人出去看,他是旁门左道出生,平时天不怕地不怕,这会对着道门正统,心里发怯,恭敬了不少,“回道长,看着不太像刺客,应该是来探路的,问他什么他也是一问三不知……如果他回不去,那后面的人,暂时是不会来的。”
玄空冷冷地眯住眼,“真是世风日下,什么鼠辈都敢入室胡闹了!”
元蛮听到这话,笑了笑,他刚刚给那人身上放了蛊虫,够他受的了……只不过,这事不能告诉面前这道长……
许明月还捂着嘴,看着温琼,好半天,她颤声道:“道长……我表哥他……他现在会不会好起来?”
“不会。”玄空说得不带感情,许明月的眼圈霎时就红了,“那、那请问道长,有什么办法……”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得知道春儿中的是什么毒,然后对症下药。”玄空叹口气,“别无他法。”
许明月颓然坐回座椅上,也叹了口气。
表哥他这毒……怕是不能解了……
她难过了好一会,才突然想起,今晚那个不速之客,到底为何而来?就不知道他和上次那群人是不是同一个坏人派来欺负表哥的了……这么想着,她又抬头问玄空,“道长,刚刚来的那个人,到底……是和表哥有仇?还是……只是一般毛贼而已?”
“应该是仇家。”玄空说着,看向元蛮,“你跟着玶春的时日不短了,以你所见呢?”
元蛮沉思片刻,然后缓缓道:“按说少爷的脾气,极少会和人结仇,但是前面那人,依小的所看,像是别人雇的打手之流……还有,刚刚搜身看到他的口袋里有毒包,还有毒烟粉,这绝对是有组织的亡命之徒,不是寻常人等请得起的。”
玄空点点头,“所言甚是,一会你们将这人送到府衙去,让官府的人解决。”
“是,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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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冯箴拍了拍桌子,“什么?!没回来?”
“一定是让那琴鬼给杀了!”黑衣人说着,愤恨地扯下自己的面罩,只见这人三十左右的年纪,脸上赫然一道极其狰狞的伤疤……
“李远,你找的这是什么人?!”冯箴大怒,“我给了你三十两黄金,你就找了一个废物给我?”
那叫李远的男子也十分不快,“冯公子,我早就说过,让你买通温府的下人,这样我们就知道温府的地形了,根本不必再派人出去!更不至于成如今打草惊蛇的局面!早知如此,我当时真该再坚持己见!绝对不会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