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川嘲讽笑了笑:“方潭那老东西盯着,我要是不把他腿打断指不定断的是谁的腿。”
单妙揉头不眠不休守了三天他也感到疲惫,冲阴川挥挥手:“行了,知道你在三峰日子难过,路是你自己走的我也帮不了你,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别在出了岔子,有什么异常记得告诉我。”
阴川见他模样自知是替自己护法理亏:“这事我明白,以后要是有用的着的地方……”
单妙急忙打断他:“你一个筑基能帮什么忙?赶紧滚吧。”
阴川气的牙直痒痒,要不是单妙刚帮过自己,就要现场给单妙上一堂毒虫教学课。
千径山的月亮很清亮,打在地上照出漂亮的光芒,映着周围的树影都利落了许多,单妙一手提着酒一手拎了包烧食往二峰赶去。
闻潜的住处很好找,最高峰的山头,一间还算完整的木屋就是。
林婺崇尚棍棒底下出状元,他和秦清的教学理念不同,秦清是那种只要她能兜得住,徒弟怎么浪都不管还能添把火的那种。而林婺则是要是自家徒弟放了火,他能面色不改将徒弟按在火里烧成灰的那种。所以有这样的师父就别指望能心疼你练完功打完怪受伤后给你抹药,他都逼着徒弟自己去采药制丹,连住的房子都是自己想办法。
再踏进木屋的那一刻,单妙还是感叹实在太破了,闻潜这人着实是个狼人,只要有张床不漏雨,他连有没有被子估计都无所谓。单妙一边想一边觉得要是以后哪家姑娘跟了闻潜,绝对是她家祖上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啊!
“你怎么来了?”闻潜端正地坐着正擦着摇光,他身上像是憋着股劲就像发条一样,轴的他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都腰板挺直,而一旁歪在桌子上的单妙提提手上的吃食建议道:“今晚夜色好,去屋顶喝酒去?”
闻潜刚想说喝什么酒,鼻子一嗅是一股浓郁的酒香:“你又偷了五峰主的酿川酒!”
单妙摸摸鼻子:“嘛还有山下老刘家的烧鹅附带王婶送的甜糍粑。”
闻潜慢悠悠放下剑咽下那句喝什么酒,跟着单妙一个纵跃上了屋顶。
月色溶溶,单妙拆了只鸡腿递过去问道:“你觉得千径山怎么样?”
闻潜自己吃什么都不忌讳,饿狠了的时候连草根都没放过,而单妙不同,他自婴儿时期便被秦清抱回来娇养,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甚至秦清舍不得用的都在单妙身上,按大峰主的话来说,秦清是真把单妙当姑娘养。所以在吃食方面,单妙一向较为注重,虽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好歹吃到嘴里舒服,有滋有味。闻潜跟着单妙混过不少好吃的,甚至入世的时候啃着干馍馍心里想着单妙是不是吃着软和的糕点,越想越恨,所以一见面毁了他的结界不是没有原因。
“挺好的。”闻潜吃了口肉喝了口酒感到心里舒畅了,他被单妙捡回来,秦清觉得他性子太冷清不收他,反倒是林婺看上了他一身好根骨,虽说这么多年来林婺对他的近乎是一种变态般的磨练,但好歹也给了自己一处能吃能睡的地方,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满足的。
单妙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指着屋下的重重山林道:“我觉得这个地方一点也不好,雾胧胧,指不定下面藏这些什么吃人的野怪。”
闻潜吃完了鸡腿又拿了块甜糍粑,吃人嘴软这才缓缓看向单妙:“你有话说?”
单妙见他搭理自己才笑道:“阴川的事情有古怪。”
闻潜随意指了一座峰头:“三峰的人都有古怪,尤其是方老狗。不过你也有古怪,费那么大力气救老狗手下的一条小狗干什么?要是真是方老狗做的,知道你坏了他的好事说不定要给你下绊子。”
单妙灌了口酒咬了半边糍粑嚼着:“我小时候,师父她有次受了伤强行闭关,峰里的人都以为她挺不过来,我自然过的惨了些,吃穿都被人扣着,一些师兄师姐也赶来欺负我。只有当时还是做外门弟子的阴川,好心好意地给我塞了块糖,是他费了不少钱叫采办的人从外面带的。”
闻潜喝了口酒:“他当时知道你是谁吗?”
单妙笑着摇头:“按他那性子,知道我是谁还敢来给我糖?估计都要在那些人面前踩上我两脚换个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