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桥上走过之后，季子白把身后的人留在的不远处，自己一个人过去。
“殿下，请随末将回去。”
“霍仪让你来的？”这个时候云容倒是不怕他了，声音淡淡的。
“王上命末将寻殿下回寝殿。”
虽然可能失败了，他应该回去看看状况如何，但云容并不急着走，坐在那巨大的石上，撑着身体半伏在边缘把手伸到了水中去捞那一截打湿的衣摆，一只漂亮的手变得水灵灵的。
季子白就在一边等着他。
瑶台宫今夜不安稳，宫人们方才进去掌灯见了那一幕还未在心里缓过来，就见殿下又从外头被季将军给送了进来。
地上的白姀似乎已经疼晕了过去，没什么意识了，侧脸上还浸着冷汗。
云容一只手拎着湿了水的衣摆，刚一进殿就被霍仪揽到了怀里，深深嗅着他身上的莲花冷香，喟叹道：“这才是云儿的味道。”
“王上找我回来做什么。”在他怀里的云容无动于衷。
“做错了事，就想躲起来。”霍仪脸上的阴沉怒气早已经隐了下去，对云容说话犹如宠溺，“孤不去找，云儿要躲到什么时候。”
“又要什么时候才知道自己做错了？”
声音温柔，但总有几分叫人悚然之感。
“告诉孤，为什么这样做，云儿想要孤做什么？”
“王上不是喜欢我的样子吗，我给王上再找一个来，王上看着更新鲜，他脾气也好，也一心想着王上，王上应该也会更喜欢。”没有丝毫讽刺的语气，却有几分讥嘲之意，“我只是在投王上所好，如天下所有人一样讨好王上。”
“孤可不是这样讨好的。”若云容真的要讨好他，很简单，不过是一颦一笑间的事，而绝不是这样。
“你不懂孤的心。”
云容找这样一个人来，就像他说的那样，以为他只是在乎他的皮相，可他为他之心，他不曾知晓半分，哪怕知晓要他之后不屑一顾，也是不肯的，因为他根本不承认那份心意。
霍仪看着云容冷漠的侧脸，目光直直：“真是好美的一张脸，好冷的一颗心。”
霍仪脾气不好，所有人都知道，他残暴血腥喜怒无常，天下没人不晓，但他不会对云容动手，只是看着地上那个令人恶心的人——他为什么长了这样一张脸，为什么又是云容把他送来的。
“讨好便罢了，伴君如伴虎，稍有不甚就是惹怒，自有人是要送死。”霍仪冷声说完，目光便往季子白身上一落，季子白自是明白该怎么做。
单手把地上的人拖了起来，许是疼痛又将人惊醒，白姀一边挣扎着一边尖叫，一切动作都发生得太快，云容还没反应过来，僵在原地看着白姀在季子白手下发抖。
那张像极了他的脸，泪痕交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