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罂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道:“我是,请问你女儿得了什么病?”
因为来的人都是女子,担架上受了伤的人也是个女子,夙罂并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
面纱女子和男子双双从马上一跃而下。
面纱女人走到夙罂面前几步距离抱手道:“我叫柳絮,这是我夫君黎平。我们的女儿黎芝她一年前得了急症,求医一年,竟是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我夫妻俩遍请名医,都说她是得了腰病,个个大夫都说无药可医。有人说罂花谷的少谷主医术举世无双,让我带女儿来找少谷主试试。还请少谷主垂怜,为我女儿诊疗。我夫妻俩感激不尽。”
夙罂沉凝了一会儿,走上前去,半蹲下,看了担架上的女子一眼,伸手把了一下她的脉。
“肾衰晚期。”担架上是一个少女,顶多十六,七岁,却得了肾病,且到了晚期。
叫柳絮的妇人马上问道:“请问少谷主,我女儿可能医治?”
夙罂凝眉:“很难说。倘若有适合她的肾源,换一个的话,尚有生机。”夙罂说话时,眼睛直视着柳恕。
但是,柳絮脸上戴着面纱,夙罂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反应。
柳絮似乎有些愕然,急切地说道:“只要有一线生机,请少谷主为我女儿治疗。”
夙罂冷淡地问道:“哪怕要你将一只肾捐给你女儿,你也愿意吗?”
柳絮显然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愿意。”
“那就抬进去吧!但你女儿的肾衰已经到了晚期,我也不敢担保一定能医治。”夙罂语气越发冷淡地说道。
“只救少谷主无论如何尽力救治我女儿。”
病人被抬进了罂花谷。
薜宝珠和萧玉涵也在,因为平南王世子得救的原因,薜宝珠再也不敢轻易出言了。只是,她瞧了一眼那担架上的病人,还是觉得,夙罂太过肆意张狂了。能医治好平南王世子也许只是运气,而运气不是时时有的。
薜宝珠没有大声嚷嚷,但还是在萧玉涵的面前说道:“表妹又将一个快死的人抬进了罂花谷,她当自己是能起死回生的神仙了吗?”
萧玉涵默默不出声。那样的病人,他也不敢碰。但是,刚才小表妹说,可以换个肾。那是什么意思?他也曾听说过,有个神人大夫能换脑,换脸,换心的,可那只是传说罢了,难不成表妹真有那种能耐不成?
甘夜跟在后面,他宽袖下的掌心突然发出一丝掌力向那个戴着纱帽女人的手腕上发去。甘夜的内力虽然只恢复了七成,但他发现,自己就算只有七成,也胜过原先的八成内力了。
一股不易察觉的掌风掀起那个戴着帽纱女人手腕上的衣袖,让那女人的手腕有一瞬间的暴露。甘夜锐利的双眸看到那女人手腕上的一个赫然标志。
那是一只雄鹰,栩栩如生地纹在手腕上方。古代人穿着长袖衣裳,只要不掀袖,没人会看到那样的一个标志。就算一般人看到了,也只当是普通的纹身。只有甘夜明白,那只雄鹰代表着什么。